“怎会?”陈宝林似未听出辩白道:“如果商讨大事,为何要把统统的宫女寺人都遣出来,只留蕙菊一人守在门外呢?”她想了想还道:“也不必关窗啊。”
如此沉默半晌,我心中迷惑,如果沈羲遥表示出不耐,惠妃是善察言观色之人,定会辞职。她二人非口拙之人,何况于天子独处,不该令氛围冷场啊。
惠妃再看一眼我,无所害怕道:“是的,臣妾有证据。”
“便是……”惠妃欲言又止。
“莫非不是娘娘存了太后下嫁之心,这才授意粮草晚到?”惠妃冷冷道。
“皇上……”惠妃的声音慎重起来:“臣妾劝不住陈宝林多想,加上曾听到宫中一些传言,便带她来了。”
“那便传太医过来吧。”沈羲遥对我说话的语气固然仍温和,但这温和倒是盖在冰上的一块软帕,底下实在已酷寒至极。从他的语气中我也能听出他的气愤与怨怼,只是碍着帝王的身份,碍着皇家颜面,只剩下客气罢了。
“给皇后娘娘存候。”
“惠妃常日带皇子已经非常辛苦,还是少听些闲言碎语。陈宝林擅自窥上,凭臆断漫衍谎言,降为采女。至于月朱紫……”沈羲遥眯起眼睛,“禁足掖庭好好思过。”
她看了我一眼,又密意地看向沈羲遥:“皇上方才诘责臣妾为何不早说那些事,臣妾苦于没有证据将信将疑。而本日皇上被她蒙蔽如此护短,臣妾实在怕,也实在忍不住了。”
沈羲遥看都不看我,唤张德海上前低语了几句,张德海“诺”一声便出去了。
“皇上,您怎能如许不公?”皓月哭嚷道:“臣妾并未妄言,说的都是真的啊!”
“回皇上话,皇后娘娘身材并无大碍,只是思虑过火的原因,只要放下心中琐事便可调度好。”他朝沈羲遥再躬身道:“臣方才在前面听到一些,以臣之见,明镜堂冷情,礼佛之人需茹素,娘娘此时并分歧适。”
阎太医答道:“臣恭喜皇上,娘娘已有身孕。”他虽说恭喜,面上却一丝笑意也无,反而严厉道:“娘娘身材是无大碍,但腹中胎儿需求营养,以是需得好好调度与疗养。”
“朕会彻查当年之事,看看到底是否有人主使。”他的目光冷冷扫过世人惠妃常日照顾皇子辛苦,还是少听些闲话。柳妃到底如何朕内心稀有,不必再提。”沈羲遥面上显出倦色,想来这么多陈年之事俄然摆出来,不但勾起了他诸多回想,也有很多不快吧。
“皇上……”跟着扑通一声,皓月的声音再度响起:“臣妾……臣妾……”
“但说无妨。”
“哦?”沈羲遥看着惠妃,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感:“那就传吧。”
“凌氏为回到皇后宝座,找到亲信蕙菊,让她借出宫探亲之际向兄长通报口讯。先是冒充回鹘军队劫走雄师粮草迫使皇上不得不放下至尊身份向官方借粮,然后她三哥出头,为此皇上必须送她回坤宁宫。”她磕了个头:“臣妾有人证。”
“贞儿,你昂首看看,谢娘可在这殿中?”惠妃语气寂静。
“那你为何能出宫?”惠妃悄悄皱起眉:“本宫查过,你不敷二十五。”
“这时节有新奇桂花确切不易。”沈羲遥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宝林故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