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皓月一时无言以对。
“小臣姓闫。”他垂下眼。
沈羲遥脸上显出不耐来，他最在乎的不是当年柳妃与我的纷争，也不介怀为争宠女人们使的一点心机，他介怀的，底子就是我与羲赫的过往，以是谁都不能提，不准提，乃至，晓得的都该去死。
沈羲遥一愣再一喜，面上不由就暴露笑容来。他看着我道：“皇后还是太清癯了，一点都看不出。”
沈羲遥没有说话，将头别过一边。
“这封信还请皇上过目。”她解释道：“因为凌大人把持朝政多年，臣妾母家怕以奏章情势上呈会被扣下或泄漏风声，只好请臣妾交给皇上，以正皇上视听。”
“到底有还是没有？”沈羲遥收回的每一个字都充满怒意。
“陈宝林做了几样点心臣妾感觉不错，便自作主张带她来，给皇上尝一尝。”惠妃的声音带了笑意。
“张德海，去太病院再请几个太医来。”沈羲遥强自平静，但我能从他发红的眼睛里看出绝望来。
阎太医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旋即低下头去。他的声音带了滞顿，仿佛心中非常挣扎。“娘娘可想好了？臣直接向皇上禀告？”
惠妃闻言一喜，沈羲遥既然变相承认了，她天然就不消再顾忌天子不肯人知这些奥妙的心机，能够更加放开一些，一次置我于死地了。而我，也模糊猜到惠妃要说甚么。
“当初皇上不准娘娘出坤宁宫，也不见她。她耐不住坤宁宫冷僻偷偷跑出去，不想碰到裕王，几次相会生出情素，还互换了定情信物，娘娘非常宝贝地藏在了小匣子里，等闲人不能打仗。”皓月的语气非常平和，仿佛只是在讲路过御花圃看到甚么普通：“厥后裕王出征前曾说班师返来后要娶娘娘，娘娘没有回绝，更乔装出宫相送。”她顿了顿，见沈羲遥不说话，又持续道：“厥后她与皇上相遇又宠冠六宫，经常得意，看不惯柳妃分宠就施了手腕让皇上嫌弃柳妃。”皓月停了半晌解释道：“她在衣服上用了一种特制的香料，有淡淡奶香，婴儿喜好闻。以是小巧不要柳妃只要她。又言语激愤柳妃，令她在皇上面前失礼。”
“起来吧。”我坐到沈羲遥旁，朝他微微一笑道：“还请皇上恕罪。”见沈羲遥略无益诱的神采又道：“那藕粉想来必然清甜适口，可臣妾方才听了一些话，便没了胃口。皇上犒赏之物臣妾本该吃完，现在只能请皇上恕罪了。”
陈采女看着惠妃，乞助般道：“惠妃娘娘，救救臣妾啊！”
一向沉默的陈宝林俄然插嘴道：“恐怕是那人怕你泄漏她的奥妙，要赶尽扑灭。”
“那你为何能出宫？”惠妃悄悄皱起眉：“本宫查过，你不敷二十五。”
“不，是阎罗的阎。”他的声音愈低，直如从九幽地底传来，令我打了个寒噤。
她说得这般严厉，沈羲遥面上闪过一丝松动，他朝张德海一点头，后者将那张纸送了上来。
“臣妾给皇上存候。”我缓缓一拜。
“哼。”他冷冷一笑，看向我的目光如数九寒冬般严格，“皇后，对于惠妃所说，你可有辩白？”
“裕王雄师为何不减少每日配给，恐怕是不想影响军心。贩子讲究一个‘信’字，本宫的三哥夙来言出必行，只要承诺何时送到毫不会提早一天。”我的语气带着高傲：“若非如此，皇上也不会信赖三哥将如此首要之事交给他去办，他遍及南北的买卖也不会做得那般顺畅。”
我看着沈羲遥，他蹙起眉不该也不回绝，半晌后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