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献咂咂嘴,感受不对劲。
刘阿四躬身施礼:“小人错了,请五少郎惩罚。”
深吸了口气,程伯献持续问道:“为何要攻打倭国?”
程伯献冷哼道:“我是统兵郎将,你是行军长史,一文一武最高官员都命令了,他们除了从命,还敢如何?”
“就算你想私行违令,为何问都不问就要把我弄晕?你倒是先问啊,说不定我也承诺跟你一起违令呢。”
刘阿四神采安静,一脸淡然,鼻青脸肿地望着火线的茫茫大海。
将士们面面相觑后,齐声道:“想!”
因而李钦载干脆直白隧道:“我想多捞点军功回大唐,你我皆出身将门,晓得军功的意义,白江口海战,我的军功捞得还不敷多。”
李钦载一脸歉意隧道:“对不住了啊尚贤兄,我健忘问了。”
任何人被当作副本BOSS刷了又刷,最后竟然还被他们胜利刷到了,总会感到不爽的。
程伯献亲手把舵,目光不时扭头看看刘阿四,每看一眼他鼻青脸肿的模样,程伯献的神采都松缓了几分。
刘阿四一脸无辜隧道:“五少郎刚才莫非不是虚与委蛇临时稳住他吗?”
“李钦载,说说,你到底想何为?无端谋刺郎将,你想谋反吗?”程伯献沉着地问道。
程伯献冷冷道:“谋刺统兵郎将,未得军令擅自将战舰转向,李钦载,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
李钦载重重感喟,这傻缺……竟然对程伯献的后脑勺有如此的执念。
李钦载三人互视一眼,暴露胜利的浅笑。
程伯献身子半躬,也警戒地环顾三人。
程伯献惊诧:“你都名列功绩簿首位了,还不敷?”
刚走了两步,刘阿四俄然一个暴跳,狠狠一记刀柄敲在程伯献的后脑勺上。
两天后,大唐海军六十余艘战舰靠近倭国长崎港。
大唐舰队的旗舰上,程伯献披甲站在坐楼上,按剑环顾船面上惊诧的将士们,扬声道:“晓得你们都想回家,不想迟误春播,但老子还想跟倭国干一仗,再捞点军功归去!”
抬手指了指刘阿四,程伯献冷声道:“等着,事情没完,回长安后我们再来过。”
“尚贤兄,我们若窜改航道,在倭国登岸,其他战舰上的将士会不会……”李钦载担忧隧道。
一声令下,大唐海兵舰队的战鼓隆隆擂响,号角声震云霄。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你问。”
李钦载眼皮一跳,道:“莫胡说,我李家三朝功劳,历代大唐天子宠遇我李家如亲眷,我怎会有谋反的心机?”
他的中间站着刘阿四。
“怕,但功绩立下了,陛下和我爷爷也不会过分苛责,我杀的是仇敌,有何不对?陛下气头过了今后,说不定还会封赏我。当年霍去病率八百轻骑孤军深切草原大漠封狼居胥,汉武帝活力了么?”
“弄盆水,喷醒他,醒来后阿四诚恳向他赔罪,要杀要剐随他。”
直到现在,离长崎近在天涯之时,将士们终究明白了程伯献的企图。
李钦载不敢置信地看着刘阿四:“你……解释一下这个行动的逻辑好不好?我都跟他谈妥了,为何还要打晕他?”
“尚贤兄,可愿与我共襄盛举?虽说违了军令,可我们有两千杆三眼铳,此战必胜。登岸倭国后,杀他个千里赤血鸡犬不留,挟灭国之功回到长安,令祖还舍得揍你?”李钦载动情地勾引道。
半个时候后,后脑勺鼓了个大包的程伯献一脸幽怨地坐在舵台边。
程伯献目光明灭,神情挣扎好久,最后狠狠一咬牙:“他舅子的,老子干了!不就违个军令么?老子有灭国之功傍身,总不能杀我的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