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一愣,摸索着道:“爷爷跟刘仁轨有恩仇?”
这是行军长史的职责,在这支押送辎重的军队里,李钦载不但官职最大,并且还是独一一个有爵位的人。
李勣竟然没发脾气,反而慢吞吞地捋须,闭眼不语,仿佛打起了打盹。
出征典礼很低调,此次本是仓促征调兵马,仓促出兵,雄师的主帅孙仁师还在渤海的战舰上批示海军,陆路总管刘仁轨被倭国突袭后,率部撤到了新罗国境内。
李靖和侯君集,前者北征突厥,立下赫赫军功后也是被人参劾纵兵劫掠,当然,这只是大要启事,真正的启事是李靖实在功高盖主了。
李钦载满身披挂,沉重的铠甲令他行走非常艰巨。
李钦载微微一惊。
以是从长安解缆的这支步队实际上没有主帅,精确的说,他们是一援助兵。
李勣顿了顿,游移了半晌,道:“另有,少跟刘仁轨来往。”
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天下,残局便是权贵后辈,鲜衣怒马不愁吃穿,能够说他已充分享遭到了这个承平世道带给他的红利。
李勣的神采顿时有些丢脸,哼了一声,道:“贞观年间,此畜任给事中,当年老夫随先帝东征高句丽,厥后王师不逮,先帝率主力后撤,老夫与李道宗领四万步骑军殿后,殿后途中,军中将士不免犯了一点军纪……”
“爷爷,孙儿是行军长史,是军中的文官,没需求穿铠甲吧?”李钦载难受隧道。
若先帝真要按二人的错误为先例奖惩李勣的话,英国公爵位能不能保住还不必然。
可李钦载确切是这么想的。。
李钦载感喟,事理他都懂,可你一把年纪说话这么调皮,跟谁学坏了?
此次出征,除了火药外,蒙汗药也很多筹办一些。
李勣不安闲地咳了一声,道:“就是在高句丽境内抢了点财物,屠了几座小城,妇女甚么的,糟蹋了几个……”
李勣捋须淡淡隧道:“此次东征百济倭国,我大唐王师水陆两师并进,陆路行军总管是刘仁轨,此人善谋,但性子太朴重,说话刺耳,不大好相处。”
“谁知那孽畜见先帝毫无表示,便接二连三地参劾,整整参了老夫一个月,一个月啊!每天都有参本递到先帝案前,还拿李靖和侯君集举例,请先帝参照二人之罚而定老夫之罪。”
这是……默许了?
李钦载猎奇道:“犯了啥军纪?”
大唐对外用兵,那些名将们动辄屠城劫掠,早已不是甚么新奇事了。包含李靖李勣在内,对麾下将士的所作所为常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
迎着凌晨的朝阳,李钦载带着亲人和爱人的牵挂,披甲踏上了征途。
是的,就是这么没原则。
李钦载啧了一声,看来刘仁轨真的把李勣恶心得不轻,不然以李勣的为人,不会默许他干这下三滥的事儿。
看看这三观,多么板正,不愧是三朝名将功劳。
见李勣如此反应,李钦载惊呆了。
悄悄咬了咬牙,李钦载此时完整附和爷爷的话,刘仁轨公然是个孽畜。
“你此次出征,便归由孙仁师麾下,职司是记录粮草军器辎重,催促后勤,当然,你如有对敌妙策,可向孙仁师劈面献计,此为国战,不成藏私。”
他们要从登州上船出海,穿过渤海,直抵百济境内白江口。
两军交兵,刀剑无眼。谁还没在敌国境内干点丧芥蒂狂的事呢?很普通的操纵。说得好听点,这是为了奋发军心,对军队的战力是非常无益的,以是领军的将领常常不会太介怀。
李勣目光不善地瞥了他一眼,接着道:“回到大唐后,刘仁轨那孽畜不知从那边听来的动静,因而上疏参劾老夫纵兵为祸,治军无方,要求先帝严惩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