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对外用兵,那些名将们动辄屠城劫掠,早已不是甚么新奇事了。包含李靖李勣在内,对麾下将士的所作所为常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若先帝真要按二人的错误为先例奖惩李勣的话,英国公爵位能不能保住还不必然。
李勣不安闲地咳了一声,道:“就是在高句丽境内抢了点财物,屠了几座小城,妇女甚么的,糟蹋了几个……”
是的,就是这么没原则。
李勣捋须淡淡隧道:“此次东征百济倭国,我大唐王师水陆两师并进,陆路行军总管是刘仁轨,此人善谋,但性子太朴重,说话刺耳,不大好相处。”
李勣的神采顿时有些丢脸,哼了一声,道:“贞观年间,此畜任给事中,当年老夫随先帝东征高句丽,厥后王师不逮,先帝率主力后撤,老夫与李道宗领四万步骑军殿后,殿后途中,军中将士不免犯了一点军纪……”
伟光正之类的标语用当真的语气说出来,未免显得矫情。
李钦载只好穿上试了试。
刘仁轨却铁了心整治李勣,这类人不是坏就是朴重的白莲圣母。
李靖和侯君集,前者北征突厥,立下赫赫军功后也是被人参劾纵兵劫掠,当然,这只是大要启事,真正的启事是李靖实在功高盖主了。
见李勣如此反应,李钦载惊呆了。
李勣竟然没发脾气,反而慢吞吞地捋须,闭眼不语,仿佛打起了打盹。
悄悄咬了咬牙,李钦载此时完整附和爷爷的话,刘仁轨公然是个孽畜。
迎着凌晨的朝阳,李钦载带着亲人和爱人的牵挂,披甲踏上了征途。
雄师开赴后,他留在步队的火线,与押运粮草军器的辎重军队一同解缆。
李钦载微微一惊。
李钦载一愣,摸索着道:“爷爷跟刘仁轨有恩仇?”
“混账东西!两军交兵,死生之大事,由得你混闹么?碰到刘仁轨莫与他暗里来往便是,千万不成暗害大将,不然老夫必不饶你!”李勣厉色喝道。
归正都是药,都是为了治病救人。
铠甲很重,约莫四十来斤,套在身上仿佛背了个铁烟囱,举手投足都不安闲。
李勣顿了顿,游移了半晌,道:“另有,少跟刘仁轨来往。”
话没说完,被李勣狠狠踹了一脚。
“水路行军总管是孙仁师,率部八千余,战舰一百七十余艘,正由山东驰援百济白江口。水陆两师将在百济港口会师,两军合一,共击百济残存和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