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目光渐冷:“没错,我与你素不了解,以是我想问问你,你我无怨无仇,天子封我县子之爵,你为何教唆门下喽啰劝谏天子?”
“能为景初兄分忧,我等义不容辞!阿谁姓马的御史,薛某捶定了!”薛讷喷着口水号令。
李钦载嘲笑:“柳元贞,你恐怕还不清楚我李钦载是甚么人,之前别人就算没惹我,我也要薅他一把毛下来,本日你竟敢主动招惹我,我若放过你,今后长安城里焉有我安身之地?”
“五少郎固然叮咛,小人和麾下袍泽随时服从。”
话没说完,高歧一个箭步上前,狠狠一记耳光扇去。
李钦载领着刘阿四等人来到柳元贞府邸门前,抬头看了看柳府都丽堂皇的门楣,嘲笑道:“比我英国公府还气度,戋戋六品主簿,想翻天了吗?来人,给我砸!”
街上百姓见状纷繁遁藏,这群人走到马衷府邸前,为首的高歧冷眼打量了一下门楣,喝道:“这便是监察御史马衷的府邸,他儿子耍钱欠了我们三百贯,老子年都过不下去了,来人,给我砸!”
柳元贞官阶不大,但来头不小。
李素节一脸百畜有害的浅笑,道:“弟子鄙人,愿派人封闭街道,拦住武侯和巡城将士。”
薛讷和高歧脸颊抽搐了几下。
兴仁坊大街,监察御史马衷府邸。
李钦载嗯了一声,然后仰起鼻孔,换上一副傲岸放肆的神采,道:“我之前还是个混账的时候,是不是这副嘴脸?”
好久后,李钦载俄然叮咛让刘阿四过来。
渭南县子不能混闹,但老子是英国公的孙子,想捶谁就捶谁,谁惹了我,打爆他的狗头。
有些事情,宦海的身份实在是不好处理。
与此同时,李钦载也领着刘阿四等十几名部曲出了门,直奔少府主簿柳元贞府邸。
李钦载猛地一拍大腿,这个思路对了!
盯着面前这位绿袍官员,李钦载哼了一声,道:“你是柳元贞?”
但现在柳元贞绝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把他岳父牵涉出去,那么这件事可就不是李钦载封不册封的事了。
“李钦载,你敢!”
马衷的府邸在这条街上很不起眼,粗陋的大门外两侧,两只像京巴串串儿的石狮不幸兮兮地趴在两边,门上的朱漆已掉色班驳,看起来很破败。
李钦载因而让眼神变得更凶,神采更狠厉,收回狰狞的吼怒:“嗷呜~~”
“去一个叫柳元贞的人府上,砸场子!”
薛讷呆了半晌,不甘逞强道:“薛某放火,把他家烧了!”
柳元贞眼中顿时闪过一道镇静之色。
御史马衷劝谏天子,是他教唆的,但也能够说不是他教唆的。
而是他岳父李义府与英国公李勣公开撕破脸的大事了。
层面上升了,可李钦载的危急也来了。
独坐在暖房里,大铜炉烤得身上暖融融的,但李钦载仍然眉头紧皱。
…………
宦海有宦海的端方,做事特别了,便是坏了端方,会被统统人诟病指责。
李素节猎奇道:“他儿子真欠了债?”
长安臣民正沉浸在过年的高兴当中时,兴仁坊主街的绝顶。一群部曲打扮的人在几名纨绔后辈的带领下,气势汹汹走来。
被封为县子后,李钦载已不再是纨绔的层面,他上升到了更高的高度。
宅邸都丽堂皇,不管地理位置还是占空中积,几与朝中一品大员相仿,可见这货坐在少府主簿的位置上贪墨了多少。
李素节大笑:“这倒是好办了,没错,子债父偿,天经地义。”
高歧冷冷道:“赌桌上的事,出了门谁说得清?我说欠了,他就欠了,我还能刹时拉出一百个权贵后辈为我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