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贞官阶不大,但来头不小。
长安臣民正沉浸在过年的高兴当中时,兴仁坊主街的绝顶。一群部曲打扮的人在几名纨绔后辈的带领下,气势汹汹走来。
刘阿四敏捷看了他一眼,低声道:“……眼神再凶一点,脸部肌肉重生硬一点。”
高歧冷冷道:“赌桌上的事,出了门谁说得清?我说欠了,他就欠了,我还能刹时拉出一百个权贵后辈为我作证。”
要想在这个层面立住脚,必须拿点手腕出来,震慑也好,立威也好,天子钦赐的爵位,没人能等闲拿走。。
李钦载嗯了一声,然后仰起鼻孔,换上一副傲岸放肆的神采,道:“我之前还是个混账的时候,是不是这副嘴脸?”
薛讷大手一挥:“说干就干,调集人马,走你!”
李钦载嘲笑:“柳元贞,你恐怕还不清楚我李钦载是甚么人,之前别人就算没惹我,我也要薅他一把毛下来,本日你竟敢主动招惹我,我若放过你,今后长安城里焉有我安身之地?”
这货将来长大后只怕也会跟景初兄一样,是个坑货。
来的这群人本日仿佛早有筹办,连劈门的斧子都带了,上前便冲着大门一同乱砸。
柳元贞眼中顿时闪过一道镇静之色。
兴仁坊大街,监察御史马衷府邸。
刘阿四站在李钦载面前施礼过后,李钦载俄然道:“你麾下的部曲调十几小我出来,我要用。”
话没说完,高歧一个箭步上前,狠狠一记耳光扇去。
李钦载领着刘阿四等人来到柳元贞府邸门前,抬头看了看柳府都丽堂皇的门楣,嘲笑道:“比我英国公府还气度,戋戋六品主簿,想翻天了吗?来人,给我砸!”
这是没体例的事,李钦载一向处于被动,可寒暄和仇敌恰好就主动凑过来了。
“来人,给我冲出来,把柳家都砸了!谁敢禁止,打爆他的狗头!”
刘阿四保持着甲士的做派,未几问,只履行。
李素节猎奇道:“他儿子真欠了债?”
李钦载猛地一拍大腿,这个思路对了!
绿袍官员下认识点头,随即怒道:“是又如何?李钦载,你是勋贵后辈,本官与你素不了解,何故破我大门?说不出来由,本官上大理寺告你去!”
“李钦载,你敢!”
与此同时,李钦载也领着刘阿四等十几名部曲出了门,直奔少府主簿柳元贞府邸。
阖府高低喜气洋洋,李钦载却没甚么欢畅的兴趣。
如果说人生有阶段的话,册封便是李钦载人生的分水岭。
李钦载对劲收功,起家拍了拍灰尘,道:“好,就这副嘴脸,长安闻名混账重出江湖了!”
英国公府。
“何人胆敢行凶!”
本日已是腊月廿九,后天便是除夕了。
正休沐在家筹办过年的马衷听到动静仓猝跑出来,见大门已被劈得稀碎,一群人冲进了他的院子,马衷不由又惊又怒。
比如李义府,比如百骑司,这些人的层面,就凭之前李钦载的纨绔身份是触碰不到的,哪怕爷爷是英国公也不可,没有对话的资格。
李钦载目光渐冷:“没错,我与你素不了解,以是我想问问你,你我无怨无仇,天子封我县子之爵,你为何教唆门下喽啰劝谏天子?”
好久后,李钦载俄然叮咛让刘阿四过来。
监察御史固然权力大,嘴臭,可他们属于朝堂清流,常日以廉洁洁义自居,所住之地当然不会太豪奢。
街上百姓见状纷繁遁藏,这群人走到马衷府邸前,为首的高歧冷眼打量了一下门楣,喝道:“这便是监察御史马衷的府邸,他儿子耍钱欠了我们三百贯,老子年都过不下去了,来人,给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