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幔先人都没再出声，忽地门外又报送点心出去，他才开口：“你去吧，仆人的事多操心……锦儿，打赏。”
张牙子畴昔通传，候了一会，出来个店伙请他们出来。
“都是头家的货。”周常顺答道，“锦爷是想买些府上用？”
老夫吁了口气，带着张牙子走进轩里，劈面天井植着花木盆景，几株杜鹃茶花开得妍丽，花瓣上湿哒哒挂着水珠。他一眼瞥见店主与掌柜立在廊下，身边盆花正美，两人都神采恭敬地垂着头，不敢斜上一眼。
周常顺双手微不成察地颤了下，躬身答道：“崔府娶新妇时，也向老夫买过两个使唤丫头。”答了这句，便只低着头，腰板也不敢稍抬一下，身后张牙子听不太明白，内心却直觉不好，莫名地渗了一头盗汗。
“小人周常顺，见过锦管家。”老夫拱手。
锦儿手拿半块核桃糕，舌头在牙床上咂了圈，侧目向老夫，“周，周春顺？”
锦儿坐正身子，道：“平常的货不缺，我家大人要买的，量大，市上不好找。”
一顶小轿不疾不徐地走在雨后的街巷间，轿夫脚步稳妥，半点不打滑，肩舆里的人并没感觉颠簸，便半打着帘子与跟在轿旁的张牙子说着话。
周常顺更愣了，俄然起家向着纱幔躬身打拱，说道：“老夫多年前确切与金缜来往过，替他雇过几个杂役。听闻他的货不好，转行做鱼鲜已久，前两日他家中失火，一家人俱丧生火害，大人要找他畴前的货，老夫无能为力，望乞恕罪。”
锦儿望向纱幔，游移不语，幔后那人缓缓道：“金缜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