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中却再无声气,内里的蒙面汉也都闪身进入那道破门,再没出来。
破门的那房内里俄然响起嘲笑,笑后是个男人卤莽的声嗓:“如何?你们是来拦路打劫的?”
韩佑武身形一动,人已消逝不见,只要一角车帘微微闲逛。
伴计吓呆了,半晌才挤出一句:“几位客倌是打、打尖还是吃、用饭?”
这粗男人不笑是个桃园豪杰,笑起来也是条梁山豪杰,伴计哆颤抖嗦地跑去厨房烧茶。黑脸男人一脚踏在凳头,向掌柜大声问话:“店家的,听闻你们店里来了高朋?”
六七个青衣粗汉霍地跳起,冲上前接住那些人拳掌,混打了起来。
店外韩佑武贴门听了很久,忽见几道身影从客房窗户处掠出,飞檐走壁分开几个方向而去,当中一道身形纤细,黑巾蒙脸,黑裙飞扬,身法迅捷如星矢。他暗诧:竟有一个是女子?未及多想,回身掠向那处窗户,反身进入客房。
这类刺探,无可制止地会有第三种成果,那就是对方不战而逃。
小马车里,白兰相一脸冷酷,手指夹起一只只草结疾如流光打出,或一只或两只三只,不偏不倚地打落在那些耳目身边。
这些粗汉呼喝着,都抖擞身劲拼打起来。一个蒙面汉让开劈面拳头,唰地拔出了刀,作势便要砍去。俄然一声沉喝从另一间房中传出:“都停止!”
那声音沉闷古怪,却有莫大能力般,几个蒙面汉闻声都从打斗中摆脱,闪到那房门前。
街角王晟早早放下了茶碗,看着那些人影飞遁,茶摊后转出来两人,问道:“可要追捕?”这俩是他的帮手,轻功技艺自是一流。
韩佑武点点头,拿起那只木盒打量,盒子足有两掌广大,并无非常,他放回茶案,取出一把匕首悄悄启开盒盖,只见盒中一方红棉布包裹着物件,翻开棉布,就只要一只素净的白壶。他拎起壶耳取出来细心旁观,那壶白净得连一丝斑纹都没有,实在与宝贝不搭边。
掌柜僵着笑容,“小店住的都是高朋,不知客倌问哪一名?”
韩佑武挎着宝贝重返车上,白兰相已经安排好了统统盯梢查探之事。
曹五走到一间房门前,抬掌呯呯拍着门,大声道:“房里客人,我——”蓦地一股掌风破门而出,将他震得大跌出去。随即三四道蒙面黑影从楼梯角横梁上抢出,掌击拳打,向店堂里几个粗汉攻去。
这些粗汉都是赤手空拳进店,身上未带兵器,那几道黑影有刀有剑,却仿佛不想下杀手,只拿拳脚厮打,他们工夫明显略高些,一打二的情势下并未落于下风。
黑脸男人拍了下桌,喝道:“让你请人就请人,啰嗦甚么!”
那人沉吟了下,说了一句:“花开两枝,各表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