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只得收步,还是诚恳端坐。
柳珏见唐玉冰瞪着薛若,又怨又气,心道这清楚就是一对朋友,在这里对峙着哪问得出甚么。便道:“唐女人还识得我么?”
柳珏早瞧出不对劲,把薛若扶到一边,按住薛英拿剑的手腕,道:“大舅兄,你带七郎出来,我来问唐女人。”
薛英二人追过来,见她两人不跑,柳珏便扯了薛英站店遥远了望着。
他倒没提唐玉冰一句,薛若松了口气,道:“爹可怪我杀了那么多人?”
薛若抓紧柳珏手臂,求道:“姐夫!”柳珏被他那手劲吓着,忍痛问:“你是中了她甚么毒?”薛若又看向唐玉冰,颤着唇道:“他是我大哥!”
薛英道:“你要使暗器使毒使甚么下三滥手腕都由你,我薛英只用这把剑领教!”一剑指去,表示她脱手。
“他当了飞剑堂堂主,未曾多言。”薛若一问一答,想起堆栈中事,他兄长与姐夫必定探听获得,倒不须他多言是非,又想起柳珑中了毒不知如何了,这件事连累唐玉冰千万说不得,心中极是不安,忽起家欲出外寻人,薛英喝道:“你坐好!”
薛若去太子宫中见他五姐,他姐但是为他与唐玉冰的事怒斥了他半天,没想到底珍惜他,也为他向父亲讨情,贰心中感念,悄悄“嗯”了一声。
他穿了新鞋子,用力踩着走了几步,昂首道:“你下来。”
薛若莫名遭了池鱼之殃,猛省起他们口中所说的是那个,那人他畴前只在四姐夫家里见过一面,是他四姐病重之时。他少年记性好,是以前日在那隆盛堆栈差点兵刃相向时,认出了柳东平就是阿谁他叫过一声“珑二哥“的柳二公子。也恰是以,他逼着唐玉冰去送解药,在那丽香院外足足等了一下午。
薛英大怒,叫道:“你站住!”伸手去擒他,哪知他技艺远胜畴前了,竟拿不着被他溜了,忙和柳珏追出去。
薛若竟然被封了官,薛若竟然要仕进,这是她突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事。
薛如果个不锯不开口的闷葫芦,可贵开个口,也是能略则略,“堆栈偶遇,听他亲口所言。”
柳珏看一眼也无法,又把那盘生果挪到他这头,口中对薛英道:“大舅兄畴前见过我这二哥,他向来不喜呆在家中,专爱在交际友朋党,竟日不务闲事,家父与长兄早故,母亲在时还管束得他,前年家母病故,遗命要他收敛脾气用心家事,哪知居丧不过一年,他又故态复萌,尽情胡为了。我客岁让他管些田产收点田租,也让他去濮院那边管织造坊的事,他也去做,可做一阵子便不见了踪迹,倒担搁了很多事。厥后回了几次姑苏家里,也只跟帐房支取银钱破钞,本年在家过了年节,我说了他几句,他便骂我不尊兄长,一怒之下又离家走了,一走四蒲月半点消息也无。我让人四周探听,探得他在秦淮河包养妓娘,七郎说的丽香院那处,家人前两日去寻过,想是二哥避不相见,并未曾寻到,这飞剑堂寂寂知名,不知他如何厮混此中,多数也是与些江湖混子混闹。他习得很多技艺,大江南北随便交游,究竟居住那边,大舅兄常在内行走,还得相帮寻一寻。”
一丝丝熟谙的刺痒从足底爬上脚背,爬上小腿,肆无顾忌不成抵挡地往上爬。
薛若咬牙挤出一句:“大哥,我没中毒。”他和唐玉冰在一起,早不知中过她多少毒,他本就亏欠她,就是被她毒死他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