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珏把盘时鲜果子推他面前,表示他吃,约莫也还是当他少年孩子般,一贯地宠溺,本身端了茶喝,说道:“前年家母病重,为了找味贵重药材,家人和唐女人生了点争论,见过一面。”
柳珏忙起家去迎,薛若愣了一愣,蓦地省起是谁,一时想藏起家又不见藏处,便趴窗边想跑人,早给来人见着了喝住:“七郎!”
小厮进房通报,薛若跟着走出来,这客房大厅安插清雅,窗外临街几株参天古树,风雨洗得青碧,厅里摆着七八个花瓶,高矮周遭不一,插着红红白白各种时花,这花树相映,动静适宜,更加显得风雅敬爱。
柳珏劝道:“大舅兄,七郎不小了,有甚么事坐下说吧。”
薛若脱口道:“我与她是受人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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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红了下脸,道:“唐玉冰。”
薛英道:“嫡亲间讲究谁来谁去?倒是七郎怎会在你这?”
房门翻开,一个小厮探头出来,并不认得他,只问:“公子何事?”
他跟唐玉冰的事现在当真天下皆知,薛若也不知这四姐夫如何对待他们,嗫嚅了下,道:“姐夫识得她么?”
“哪个她?”
柳珏看着他如释重负般的忧色,不由问:“你与唐女人究竟如何回事?”
柳珏把薛若拉身边坐了,笑道:“你来得巧,若再晚些,姐夫就去找你大哥了。”又望薛英歉道,“倒光驾大舅兄过来我这了。”
薛若低声道:“她说向你下过战书?”
“不!”薛若忙道,“姐夫可会写她的字?”唐玉冰那恐惧荒唐的脾气,触怒了说不定真要打一场,她此时又躲在门外偷听,他唯恐祸起,忙问了这要事。
柳珏几年不见他,忽在这应天府被他登门拜访,又提及这桩事,贰心机一转,想起唐玉冰向薛家下战书的事,大觉蹊跷,低了声道:“唐女人但是在门外?你喊她出去,有甚么想问姐夫的,你和她一块问。”
柳珏道:“大舅兄一片善心,知者必当铭感五内,不知者又如何?现在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薛若听不明他们说话,又不知唐玉冰在外会否又惹事,坐那边如坐针毡。
薛若还看着花,背后忽一声欢乐的叫喊:“七郎!”他回身看去,他姐夫柳珏从房里出来,满面悦色,笑望着他。
薛若不敢动,也不敢吭声。
薛若那鲜少喜怒的冰脸,闻言似东风吹化了,漾出温和的笑意,他此时只想奔出房去,再与唐玉冰说一遍,他们被害的事与他姐夫无关。
柳珏听他这话说重了,知是真气急了,薛若又不敢吭声,忙斟了杯茶给薛英,打圆场道:“七郎寻到我这来恰好,大舅兄不必再四周寻他了。”又对薛若道,“你大哥传闻你往南京来了,他来应天府这几天,就急着刺探你踪迹,你可不能再走了,和你大哥回家去。”
薛若的四姐薛菱嫁去柳家,那两年他伉俪常来杭州走动,薛若见过这四姐夫几面,他姐病故后,除了年节柳珏会来看看岳父母,便少有来往,两人也是多年未见了。
薛若眼一亮,终究出声问:“爹……爹肯让我归去了?”
薛若被他说得面上又是一臊,点头道:“只这一事,再无甚么问了。”
薛若颤声问:“爹如何了?”
薛英天然知他说的谁,他们这些世族与那人也不是一条道的,撇去财产权势,这天生的身份职位都是云泥之别。两人也不去谈他,薛英只道:“罗家怕是也在这里头搅和着,我们家属又在苏杭,即便插手也无济于事,只不幸了这城里遭殃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