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年,镇外的一贯安静的青牛河不知怎地突发大水。
马脸羽士高低打量了三人,嘴里啧啧称奇:“嘿,你小子也算有几分胆色,不像那两个孬货,道爷我有那么吓人吗?”边上的两个小厮惭愧的低下了头。陈安然还是长揖到地未曾起家。
陈安然接过水袋喝了口水道:“嗯,你两都辛苦了,归去后叫账房老曹给你们支点银子,买点东西回籍看看家里人吧!”两人慌不忙的点头报答着:“多谢少爷”。
俄然庙里传来一声大喝“好个,孽畜,终究忍不住了”。只见一阵金光从庙里腾空而起,模糊可见是一白眉老衲满面怒容,手持一紫金钵盂朝着青牛河飞去。
金光和蛇形黑气仿佛也惊骇雷霆,不约而同的降下了高度,但仍旧胶葛在一起。
蛇形黑气放出这招后也不好受,嘶吼一声,一头扎进水里不见了踪迹。白眉老衲见状,叹了感喟。把握着金光朝着青牛山飞来。
马脸羽士朝着主仆三人转了转,边转嘴里边啧啧有声:“嘿,瞧你主仆三人也算有些修行的根骨。这事......也罢,你们就先与我走吧,此地暮气残虐,非是久留之地。比及了我的道观以后再将这事与你平分辩。”
“少爷,这边坐,这里有树荫”小泉子边说边打扫着山道旁的石头。“哼,马屁精”小余子在一旁酸酸的说着,然后拿出背囊里的扇子和水袋,屁颠儿跑上前,“少爷,这天热,我给您扇扇风,您喝口水解解乏”。
火光晖映在三人的脸上,阴晴不定。小余子捅了捅小泉子,努嘴表示着。小泉子抿了抿嘴道:“少爷,老爷和娘娘们平时做了很多善事,此次必定福大不会有事的。”
说完,也不管陈安然主仆三人是否同意,大手一挥,一阵黑风高山而起,卷着四人朝着远处飞走。
说完陈安然也不顾庙里的混乱,靠着墙角双眼无神的望着破庙外。内心暗自的祷告,但愿着本身爹娘安然无事。
说完又是一阵咳嗽伴跟着些许粉红的血沫。白眉老衲忸捏的看着一脸焦心的陈安然说道:“小施主,老衲此番算计出差,未曾想这恶蛟法力高出老衲很多。受创太重,不出一刻便要入灭,实在无能为力。”
“小余子,小泉子,你们看……”陈安然一脸惊骇的指着青牛镇的方向。肉眼清楚可见的一排水线朝着镇子里澎湃而来,三人面无红色有力的瘫坐在地上。陈安然内心冷静念叨:“老爹、大娘、二娘……”少顷,三人嚎啕大哭。
“少爷,我们如何办啊?”两个小厮仓猝问陈安然。
陈安然沉色到:“好啦,少拍少爷我的马屁了,清算清算,我们从速下山找人要紧。”三人一阵忙活。
三人吃了些背囊里的干粮,铺了些干草垫着,便和衣沉甜睡去,只是脸上还是残留未干的泪痕。
忽地,三人耳旁穿来一阵刺耳的嘲笑声。“好个天真的娃娃,那神仙们自家修行都来不及,那有空管这些凡夫俗子的事,倒是魔道中人反而会眼巴巴的赶来。”话音刚落,一阵黑风刮过一个马脸羽士现身而出。
“呼,总算完成那老鬼明天交代的任务了,可算是累死道爷我了”陈安然揉了揉发涨的脑袋嘴里嘟囔着。
陈安然接过说:“嗯,这菩萨的遗物现在也没那心机去看,今后再看吧,先弄点吃的,吃完我们再好好歇歇。待水一退便下山去镇子里找找我们家人。”
三人眼里一阵恍忽,只见这昔日还算繁华的青牛镇已大变模样。残垣断壁,倾圮的房屋,狼藉的杂物。可偏生奇特,连一具镇民的遗骸都没瞥见,乃至于连家禽、家畜的残骸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