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玲找到长生的时候,见他伸直在柴堆的角落里,面色惨白,嘴唇破了,唇角另有未擦净的血渍。赵大玲心疼地抹去他脸上已经干枯的血迹,伸开手臂将他抱在怀里,感遭到他在微微颤栗。她得知来送聘礼的是潘又斌后,就一起跑过来找长生,潘又斌是长生最不能触及的梦魇。
床头的抽屉被来开,内里是大小不一,各种形状的匕首刀具,每一把都闪动着刺目标寒芒。潘又斌镇静地遴选着刀具,手指在每把刀的刀柄上滑过,终究拿起一把刀刃薄如蝉翼的小刀。
“第一次他将我绑起来,堵住我的嘴,不让我他杀,然后折磨了我两天两夜。他打断了我的腿,我闻声本身骨头折断的声音,竟然是清脆的,仿佛折断的不过是一段树枝,然后我瞥见锯齿状的腿骨从皮/肉里戳出来,那一刻,我感遭到的不是疼痛而是惊骇。第二次他拿统统的刑具在我身上实验,只为了晓得哪一种会让我更痛,更难以忍耐。”长生的声音干巴巴的,他向来没说过在潘又斌手里的遭受,无数个夜晚,他会在恶梦中惊醒,看着乌黑的房顶再难入眠,因为他惊骇回到梦境中去,宁肯睁眼到天亮。即便如此,他也没向任何人提起过,而现在他却像个无助的孩子,在爱人怀里诉说着本身的惊骇和软弱。
她捧起长生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看着我,长生。”
小婉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披头披发如同恶魔普通的潘又斌,仿佛被猎物逼到角落里的小植物,瑟瑟地颤栗,带着哭腔道:“世……世子爷,奴婢给您泡壶热茶来,您……先润润嗓子。”
潘又斌淡然地看着床上染满鲜血一动不动的**,叫进两个小厮将已经停止呼吸的小婉抬出去。太没意义了,这个女孩除了不断地惨叫,就是抽泣着告饶。疼痛不会置人于死地,他也节制着没有让她失血过量,以是她最后纯粹就是被吓破了胆吓死的,这让他涓滴体验不到应战的兴趣和征服的快/感。
长生感到脖颈一阵温热,那眼泪仿佛渗入了他的肌肤,烙烫了他的肺腑,同时暖和了他的冰冷,他游移了一下,“你晓得的,他还曾经……我尽力想忘记那些事,尽力拿本身当作一个没有污点的人。但是刚才看到他的时候,我终究明白,那种屈辱的烙印我一辈子都洗刷不掉。”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不见多狠厉,仿佛就是说家常一样,但是熟谙他的下人都晓得,他如果横眉立目建议火来还好,不过是吵架下人一顿,或者砸毁屋里的东西出气。但是他越是安静,便越是可骇,仿佛大要波澜不兴的暗河,水面下波澜澎湃,随时会将人吞啮。
贴身服侍的丫环小婉颤颤巍巍地过来服侍潘又斌换衣,纤细的手指仿佛胡蝶的翅膀,颤栗着去解他身上的衣带。潘又斌也斜了她一眼,她吓得神采发白,颤抖着更加解不开。先前的丫环死了一波又一波,小婉才调到身边服侍没几天,奉侍起他来还很陌生。好不轻易脱下外套,换上一件浅褐色绣宝相纹的家常衣服,小婉微微舒了一口气,踮起脚尖替他摘掉头上的金冠。
想到顾绍恒,潘又斌眼中燃起巴望的火焰,影象中那紧绷的躯体,不平的眼神,和宁肯咬碎牙也不肯收回一丝呻/吟的倔强都深深刺激着他施/虐/的欲/望,那才是棋逢敌手,才是势均力敌。潘又斌摩挲着尽是鲜血的手指,感受着那种光滑黏稠的触感,胡想着这是从顾绍恒身上流出的血液。他忍不住沉醉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染血的手指,鲜血的味道让他感到镇静,同时又有种深深的空虚感。太子和柳惜桐的婚事定在了两个月以后,也就是说到时候才气让顾绍恒作为陪嫁的奴婢到太子府,他感觉本身没法等这么长的时候,他必须尽快获得顾绍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