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距青莲送回面具的那日至今,已过了十一日。这十一日里,玉长庚没有派人再给她传返来任何旨意。前不久方才听到苍梧城失守的动静,前来求见的大臣更是有增无减,秦夫人对付的心力交瘁,一心只盼着玉长庚早些返来。
折腾了好久,玉长庚的病还是不见转机,他也始终未曾出埋头殿一步。太病院的人却只称“寒气侵体”,需卧床静养一段时候,并无大碍。除此以外便再问不出别的话来。后宫里侍疾的嫔妃也只留了秦夫人一人,其他妃嫔连见一面都不被应允。
“谁在内里?”逼迫本身平静下来。故作严肃的声音里异化了一丝本身都未曾发觉的颤抖。
她头上的珠华还将来得及卸去,烟色流苏径直垂在她轻蹙起的眉心间。秦夫人的五官并不非常精美,相较宫里其他女人,也不算面貌倾城。可她眉眼之间却有一种奇特的和顺气味,温婉里带着几分媚气。
自北国长公主亲身带军攻打青国的动静传出,青国国主玉长庚只是轻描淡写的在朝堂上提了一句,并意向御驾亲征。以左相秦穆为首的一众大臣死力反对。一干老臣苦口婆心,劝到深处,竟连声音也哽咽起来。
殿外临时没了响动,不一会儿却又传来扣门声。秦夫人站起来朝殿门走去,心头却早已如同擂鼓普通。
青国后宫,主位空悬已久,宫里位份最高的也只封到夫人。左相秦穆之女秦婉萱,一入宫便被封为夫人,更是这青国后宫里独一一个被封为夫人的女子。
“你都看过了?”
玉长庚徐行走到桌案前,一叠叠摆列整齐的奏章几近要将全部桌案摞满。他顺手拿起一本,大略翻了翻又放下。
又是二更天了。
十几日的颠簸,玉长庚只觉疲惫。
秦夫人独居重华殿,执掌后宫当中大小事件。虽缺个后宫主位的位份,这么多年却也一向形同帝后,在后宫中威望极高。此次侍疾玉长庚又独独留了她,更是坐实了秦夫人宠冠后宫之名。
“是我。”
看似随口一问,却让秦夫人浑身盗汗直冒。
百姓们多数觉得国主积劳成疾,纷繁到庙里焚香祷告,祈求上天保佑。那几日佛光寺中香火鼎盛,热烈非常。最后,竟然连佛光寺的主持也亲身持了佛珠木鱼,带领寺中弟子在佛前诵经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