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统统都无济于事,瞬息间,蝗群如暴风照顾冰雹,劈脸盖脸倾泻下来。砸得人脸上身上又疼又痒,大群的蝗虫落在地里。仿佛一阵风雨沙沙响过,绿油油的庄稼便只剩下光秃秃的秸秆,其状之惨,目不忍睹!有诗为证:
蒲松龄唱道:“斯民运何厄,蝗去遗蝻生。初出纷蠢动,不竭续如蝇。朝看犹半垅,暮看田已盈。其害倍于蝗,计窘心茕茕。我前献蝗策,顺风熏烟瓶。得者已效仿,高深胜旗旌。小蝻无翅膀,此术难续宏。但须早防治,讴诗良可铭。因循不急剪,健跃势弥宏。莫惜方丈地,拔禾为巨阱。同井齐捍御,摈除如群蝇。一坑几千万,数顷讵是平。胡计不出此,蚩哉真愚氓!听巫信讹言,蠕蠕皆神灵,况此悉生命,来之罪愈增。贱者宣佛号,贵者或斩牲。登垅惟虔祝,翼蝻鉴丹诚。比方敌大至,临河读孝经。白刃已在头,犹望不我刑,瞪目任蚕食,相戒勿敢撄。苗尽方慨气,委前命不享。或知蝻可除,力寡难孤撑。隔岸喜无事,莫不一关情。实来未切肤,不助但遥侦。逡巡邻禾尽,如水杀薨薨。剥床始顿足,仓促空哀鸣。又不图长策,扇逐出近塍。但求离我田,谓是已清宁。谁知邻居智,以复似我明。逐逐反却走,来往相因仍。以此成冲突,念为裂眼争。妇子出嘲埑,健男至操兵。舍蝻而人斗,复反气骄狞。群虫乘其便,两地恣纵横。戈矛还未己,禾黍无半茎。荡然无可竟,罢斗各吞声!”
薨薨飞来犹未尽,我观此状心悲悯。
“听出来了。叫我们废除科学,对蝻虫要果断毁灭!”
在一年一度的乡饮宴会上,他向全县乡约、里正和着名流士表扬了蒲松龄在灭蝗抗灾中的严峻进献,激昂地说:“谁说墨客‘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蒲松龄不但文章写得好,并且精通稼蔷,还是治虫专家;谁说墨客只会芳华作赋,白首穷经,下笔千言,胸中却无一策。而蒲松龄在两年的灭蝗战役中的特别进献,足以证明:他不但写出的文章满篇斑斓,妙笔生花。同时也是个胸怀韬略,足智多谋的治世奇才!
蒲松龄唱完《驱蝻歌》,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过后,人声沸腾起来。
“哦,留仙来了,快坐快坐。”李希梅从沉思中醒过来,一脸无法:“甚么佳句?整天憋在暮气沉沉的书斋里打发光阴,即便悟出一两句,不是患软骨病,就是患脂粉病,底子没甚么佳句!留仙,我们这一代人真不幸,没有赶上战役年代,像王昌龄、辛弃疾那样,跃马挺抢、驰骋疆场,从而写出‘黑云在城城欲摧,铁甲向日金鳞开’‘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千古绝唱来。”
李、赵二人,第一次插手灭蝗战役,见旗开得胜、非常欢畅,因而紧跟厥后,把落在地上的蝗虫扫起来,装入布袋里。一亩高粱半天就灭完了,
“喂,你听出来他歌中的意义了吗?”
一日,气候阴沉,碧空如洗,早餐后,人们正在田里锄草,俄然天昏地暗,如同夜幕来临,急昂首看时,只见大片飞翔之物,麻麻点点,如同黑浪翻滚的乌云,遮天蔽日而来。
“不就是捕获蚂蚱吗?那有甚么意义?”李希梅悄悄摇点头。
蒲松龄敏捷扑灭“引信”,只听得一阵咝咝声响,瓶口随即喷出又浓又呛的黄烟,顺风扑入田垄。那些冒死咀嚼庄稼叶子的蝗虫来不及飞逃,便被烟熏落在地上,挣扎不得。
“虫口夺粮刻不容缓!我来时,一起上见庄稼地里到处都是捕获蚂蚱的人,俄然想起明天你没来上学,必然是在家灭蝗虫,地里那么忙,你不是来搬兵是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