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千千看了看孙中原,“想不到你懂古玩。”
摊主的神采稍变,“那你说多少钱?”
不过,孙中原很快就发明,本来她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摊主想了想,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说罢,孙中原对摊主说道,“老兄,东西能够,有点儿年初儿,不过,这胎,这彩,你非得扣个乾隆官窑的帽子,有点儿太大了。”
“哎?我就奇了怪了,你一个内行,跑到古玩市场的地摊上买甚么笔筒啊!你能先给我说说这个么?”孙中原忍不住先问了一句。
这是一件粉彩笔筒,体量不大,直径十一二公分,高度十七八公分。纹饰是枝叶寿桃,上圈口和底部都有青花祥云纹缠绕。
“你!谁是你・・・・・・”黎千千面露不悦,不过很快就被孙中原打断了,“有甚么事儿转头说!这看东西呢!你懂么你?”
因为,她一向在看笔筒的寿桃画片儿,半天没有看底,而当她终究翻看底部的时候,行动却显得有点儿笨拙。
“两万?”
孙中原内心暗道,这摊主真能忽悠!不过他更迷惑儿的是,这个黎千千,是个女孩儿,又是个内行,如何会跑来逛古玩地摊?还对一件笔筒感兴趣?
黎千千没有再说话,站起家来,抱着胳膊盯着孙中原。
“好,你先看。”孙中原下认识地往中间挪了挪,不过顺势也细心看起这件笔筒来。
哎?一看就是妙手。你如果:我是高老庄的,脱手吧!这就是个夯货。
黎千千点点头,“感谢。”
底款儿不是“同治年制”或者“大清同治年制”,而是“长春同庆”。这恐怕也是摊主没有正儿八经把这件东西看破的启事。
“你耳朵瘸了?没听我说话呢!”孙中原瞪了一眼黎千千,却又看向摊主,也不晓得是骂谁。
摊主却看了看黎千千,“算了算了,三千给你吧!”
“放开!”黎千千一甩手,但是没甩开,被孙中原拖着走了两步。
“岂止是懂。”孙中原撇了撇嘴,“行了,好人做到底,我给你说说这笔筒的来头。”
孙中原看了看黎千千。黎千千的神采和缓了很多,她脑筋转得不算慢,当即共同了一句,“最多三千!”
“你就说多少钱吧!”黎千千没甚么太大反应,还是那张冰块脸。
“乾隆官窑?这个底款也没有乾隆啊?”黎千千固然是内行,可并不傻。
以孙中原的眼力,这会儿已经看出来了,这是清晚期的东西,不由心道:真没想到,这个黎千千,竟然另有点儿眼力!
到了个僻静的拐角,孙中原道,“你运气不赖,捡漏儿了。要不是你救过我,这东西我不会让的。”
“五千?”黎千千皱眉。
孙中原终究忍不住了,看了看黎千千,“我跟他说。”
就仿佛妙手出招之前,亮架式开口:咏春,叶问。
她不是个大夫么?如何也来逛古玩市场?
“返来吧,返来吧,别演了!”摊主终究叫了一声,“给你们了,两千一!”
摊主没想到孙中原接着就放下了,并且从刚才的环境看,的确是个里手,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诚恳要吧?这两年买卖不好做,都不轻易,您多少给添点儿!”
这笔筒的底款儿,让孙中原再度确认,这是一件同治官窑笔筒。
黎千千也愣住了,过了几秒钟才说道,“是你?这是我先拿的。”
“那必定不可!”摊主顺势勾了勾手指头,表示孙中原把手上的东西还给他。
说完,站起家来,拉着黎千千的胳膊就走。
孙中原伸出两个手指头晃了晃。
这瓷器交代,没有手递手的,这万一打碎了,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