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正挥毫于六合纸上,而后放于一个锦囊当中,便起家步外迎客。
公子权寂然点头,旋即便作分袂去。
司马聪随即将锦囊递于燕王:“此锦囊内有聪予殿下赠言,回京建邺后,方可翻开。”
“陛下有八位皇子,燕王殿下乃诸皇子中俊彦,麾下军臣与日俱增,无人望之项背,殿下又有何可担忧的呢?”司马聪安闲道。
说道此处,司马聪又皱起眉头:“不过殿下万不能粗心。想当初项羽以范增之计寻楚国宗亲成,方才集结各方诸侯之军成绩一方霸业。张良亦是请公子成上位,方才答复韩国。目下已有前车之鉴,殿下万不成忽视。需求之时,莫不能习苻坚那般仁厚,当断则断,以绝后患。”
“还是先生想得殷勤,孤领教了。”公子权开颜畅笑,当即敬茶以示尊敬。
大袖一挥,公子权怒面背身,呵叱道:“还不快给孤滚!”
二人客气两句便移身内阁,留樊武与家仆阁外等待。
姑苏刺史吓得瑟瑟颤栗,赶快认错道:“是臣下粗心,还请燕王恕罪。”
公子刘权接过锦囊,赶紧戴德施礼:“先生请受小王一拜。”
“先生为孤出运营策,屡献奇策,亦不求身外之物,该当受此一拜。”
府中内阁,檀香满盈,司马聪一袭青衣坐于几案前,叮咛仆人生起炉火并备上些清茶。
先前还满肚子怨气的樊武,这下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此司马先生当真神人也!
司马聪思忖半刻,答道:“聪以为,陛下八子虽有强弱之分。殿下大可不必与强者正面比武,消弱权势,须避其锋芒,从长计议。而弱者大可与之缔盟揽于麾下,从者恭待之,逆者亦须诛之。”
公子权恍然开畅,恭请道:“先生身居府中已知三分天下,口中妙言更是如揭迷雾,还请为孤出运营策以应局势。”
阶下大臣吓得纷繁仓猝辞职,门庭若市,马车纵列之气象转眼消逝一空。仆人这才笑着道:“殿下还请移驾府内,先生早已恭候多时了。”
司马聪笑之:“立了太子又能何妨。现在殿下忧愁之事,亦恰是诸皇子忧愁之事。忧则谋之,谋则乱之,八王之乱势以明朗。即便成得了太子,又岂能令诸王诚服?”
“殿下所言,权势之弱者,便是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和八皇子了。”
“那大可去府内等待啊,主公如此容其猖獗,岂不留人嘲笑?”樊武忿忿不平道。
司马聪年仅二十六七的年纪,容颜俊美,仪表堂堂。为情面操风雅,爱好古琴乐理,更学富五车,晓得六合学术,更曾因著写《治国策论》而被称为麒麟之才,江湖更有传闻,得司马聪者安得天下。
“玄德公以三顾茅庐之礼待与卧龙先生,孤又为何不能屈尊等待司马先生呢?”公子权儒雅道。
“燕王殿下。”司马聪鞠身施礼。公子权直身回礼,笑言道:“先生何必多礼,孤此来拜访,亦是俄然,还望没有打搅先生清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