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小我贵自重。宇文公既有如此操行良德,乃我大岚之幸啊。”刘匡不吝赞成道。
“臣下觉得,天下不平已有百年,岚朝纵使安定半壁江山,可北方虎狼还是长年来犯。现在天子病逝,皇子夺嫡,朝堂大乱,北方必将叛逆来侵。即使不成摧毁岚朝,亦能使其大伤元气,届时我等便可率兵齐攻,夺下天下皇城。”楚义声色俱厉道。
“司徒李达大人。”
刘匡话音刚落,独孤鸣便转眼无声无息的抵至厅堂当中。
堂堂皇子向戋戋侍郎施礼,无不让在坐四位官员惶恐不已,赶紧叩首:“主公何故?是臣等无用矣!”
“宇文公之情意,本王岂会不知。”刘匡也是故作戴德地望着宇文庸:“民气所向,日月可鉴,那刘权与刘世隆不太小人失势一时。本王愿在此发誓,有朝一日定重夺皇位,仁政天下!”
但任凭心机如何,眼下也只能放低姿势:“诸公皆是我朝肱骨之臣,赤胆忠心。今本王蒙难,诸公朴直不阿,皆愿挺身互助,可谓忠烈,吾甚感欣喜。今后若光复大业,必不会负了诸位。”
宇文庸神采突然大变,赶紧叩拜在地高呼:“主公之言当真令老臣惶恐,臣府便是君府,主公不嫌舍间粗陋,愿留居于此,乃是老臣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岂是打搅一说呢。”
“才七品官,呵呵,为何公府上效事?”
宇文庸肺腑之言虽句句在理,刘匡却感喟摇首:“岚朝国力昌隆可非一时?即便内哄不堪,单凭我等之力,唯恐难撼动分毫。何况那司马聪并非等闲,若其献之良计,便实难对于了。”
“刺史侍郎,一表人才,只怪本王无具慧眼,让公珠玉蒙尘了啊。”刘匡礼道。
宇文庸感言道:“燕王不友不悌,以卑鄙之举,小人之为登上皇位,天下人无不嘲笑。其心狠手辣,朝中大臣连累过半,内政已然崩乱。主公目下虽临时退守洛阳,但光复之计定指日可待。”
“以貌取人乃朝廷歪风,古有钟无盐貌丑,却成了名满天下的女豪杰。今有你毕从文,定也能随本王成绩一方霸业。”刘匡笑着道。
刘匡察看纤细,天然也看出了宇文庸之心机,稍稍打量了番周遭,道:“宇文公贵为一城刺史,府邸却如此繁复清平,可不委曲了些。”
“回主公,卑臣自幼博览群书,自恃有些学问。何如吏部下设各司首,皆嫌我貌丑,怕损了朝廷的品相,念及才学尚可,临时才允我在司徒大人府上行事。”
眉头悄悄挑动,刘匡叹了声:“李达虽未本王麾下,不过此人生性脆弱,朝事向来中立。何如也因本王受至连累。”他细瞧了眼毕从文,俄然笑着道:“李达乃儒林大师,学富五车。你既能为其府上郎中令,想必学问天然也不简朴。”
楚义进言道:“主公何必顾忌那司马聪。他既能设想谗谄主公,有朝一日难保其不会另择明君反间燕王。宽且燕王****,殛毙频繁,亦非民气所向,更非朝中大臣所向,忠心之人难有一二。”
毕从文不料当今四皇子竟是如此亲热,不由戴德涕零,高呼道:“臣定当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此人身着墨色朝服,年似艾服,辞吐举止虽为高雅,可模样却甚是丑恶,半壁黑斑,眸子浑沌,唇角尚还留着一枚粗黑大痣。
请到此处,四位官员无不昂首礼拜:“臣等愿誓死尽忠主公,长生永久,绝无贰心!”
“如此便是甚好了。”刘匡微微一笑,冷眼望向窗外的雨雾,沉吟道:“这场雨,毕竟会停的。”
宇文庸顺势插话道:“楚义目下为老臣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