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虽常日言语轻浮,可活力的时候亦是不怒自威,下得韩贵嫔的侍从齐齐下跪,巍巍不已。
“我家大人夙来不喜宦官臭气,民女无礼还望贵嫔不要指责。”青城嘲笑道。
深吸一口气,髯毛颤抖,赵王猛地将手中玉葫芦摔裂在地:“你真当寡人是痴顽之人麽!”
低哼一声,韩贵嫔冷眼相对:“你不过是戋戋使臣,大王为何将此符节予你?定是你这贱人使了甚么妖蛊之术!”
韩贵嫔奴颜卑膝,拘礼道:“陛下,是两位使臣不自负自重,出言不逊。还打伤嫔妾的是侍从寺人。嫔妾不严惩式微,今后还如何掌过后宫为陛下分忧呢。”
“民女不敢。”青城拘礼,刘渊倒是挪着嘴撇开首去。
“唯。”丫环拘礼,目光顿时暴虐了起来,手上的力道又减轻的几分,不打到皮开肉绽决不干休。
刘渊双手枕在脑后,垂目看着:“这几日别的见未几,赵国后宫暴虐倒是领教了。”他很成心味地瞥向青城:“你们女子当真都这般蛇蝎暴虐?不然也不会有言道最毒妇民气了不是?”
可他身子还未靠近便给青城一掌翻开,疼得他倒在地上嗷嗷叫喊。
“你们好大的胆量,敢在宫内脱手!后宫禁地还由不得你们猖獗!”韩贵嫔凤眼飞天,顿时来了气势:“后宫法规,凡肆意脱手者杖责三十!来啊,还不给本宫拖下去!”
“陛下!当真是使臣无礼在先啊!陛下如果不信,大可鞠问嫔妾随行宫人!”韩贵嫔直言回嘴道。
韩贵嫔肃着脸,却无起火,毕竟她成心针对的只是青城,凤眼一瞟:“二位好兴趣,只是后宫禁地不得擅入。”
春意渐暖,转眼已在赵宫住上三日,自皇榜批出后前来招考的文士络绎不断,此中不乏风彩绰约,经天纬地者,竟是令朝中屈指可数的学士们都自愧不如。
韩贵嫔刷白着脸,亦是吓得不清,心知没法再辩论下去,只得要求道:“嫔妾知错了,嫔妾知错了!请陛下恕罪啊!”
刘渊一听急了,指着韩贵嫔的鼻子呵道:“老妖妇大胆出口无礼,改明鄙人面见大王,定要好好说上几番。”
“陛下!嫔妾纵使有错,亦罪不至此啊!”韩贵嫔哭喊道。
“贵嫔娘娘掌事宫闱,凤威凛然,民女自当顺从。只是大王亦有口谕,准我二人自在出入宫中,此符节可觉得证。”青城谦虚地说,悠悠从袖中取出那枚符节。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韩贵嫔赶紧叩首告饶。
“贵嫔九曲心肠,说话向来拐弯抹角。青城愚笨,不明贵嫔慧语规语,还请直言明示。”青城浅笑道。
“陛下深明大义,办事公道严明,臣女佩服不已。”青城揖道。
“没用的东西,本宫的纸鸢也敢弄损!秋玉,给本宫好好打,本宫纸鸢破成甚么模样,就打他成甚么模样!”
赵王一改怒颜,转而笑道:“浑家无贤,是寡人之过。如此后宫主位已废,青城可愿代韩氏效力呢?”他两只手又不知何时牵了上来。
韩贵嫔仙姿佚貌,信步婀娜,裙摆随风拂动实在令民气神摇摆。她的确很美,身姿更美,可越是美的人,就越是暴虐心肠。
“娘娘...他打宫人..”寺人一面痛着一面还叫喊着。
“这...符节..你怎会有?”韩贵嫔凝眸冷视,暗自咬牙切齿。
这铜符节赵国高低只要赵王和国太有,就连她这个掌过后宫的主位都未能得此符节。没料竟是给了青城这个来此不过三日的客卿。这不由令韩贵嫔测度,定是青城这狐媚女子使了甚么勾引之术,才让赵王如此垂涎。
她故旧是笑里藏刀的模样,立在青城与刘渊跟前半晌,俄然嘴角一提,嘲笑道:“二位虽贵为客卿,可根基的礼数都忘了。见到本宫不可礼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