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不会连鬼都不怕罢?”
刘渊长叹一声:“没料竟是我三哥夺得皇位,他常日诚笃忠诚,温文儒雅,却竟是个处心积虑,策画高深之人。不过我四哥和大皇兄必定如鲠在喉,适机抨击,三哥的位子一定坐得稳。”
“是啊,知所避就,保全本身间,殿下与我,也早入算计当中。”青城眼角泛着淡淡的泪痕。
“畴前本王只视此言为谬论,现在深陷囹圄方才恍悟。大争之世,纵使本王想与世无争,阔别机谋,本王体内的皇族血脉亦不答应。本王何尝不想放下天下留本身一片安宁,可天下却曾放过本王?不管赵国,还是其他九国,哪个日夜不在为争权夺利算计着。”刘渊慨然道。
荆门铁窗,四壁寒墙,就像那狱司说得普通,比部的监狱都一个样,实在天下的监狱不也都一样麽?
“容本王再睡一会儿。”睡意尚浓,刘渊一个甩手转了个身子便又睡下。
刘渊抱着头蹲在地上难以接管身陷囹圄的实际,青城将潮湿芦絮堆成了垫子坐了下来,托腮张目四望。
“生老病死顺安天命,纵使万千繁华,终抬不过循环二字。”青城深有感到,不由惋叹:“何如皇权高于情面,诸王之争,腥风血雨。”
刘渊余光不断朝青城瞟去,却见她还是淡定自如,像个没事人儿。
青城美眸含水,俯身长拜:“殿下,青城于囹圄中发誓,定倾尽所学帮手殿下夺回皇位,荡平四海!”
青城心头一提,细看而去,乃见此人披头披发,衣不遮体,浑身高低都有着一股恶臭之气,但他的剑却如月光亮亮,显是会高人。
“谁会来?你倒是说说谁会来?你不会现在还希冀那些拓跋蛮人罢...”刘渊不满道,俄然想起了甚么,全部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似自言自语:“我可传闻了,赵国的比部酷刑审判但是让人生不如死。相传若犯人不照实招认,但是会被做成人彘!”
青城略微惊奇地看向他:“殿下竟能洞悉清楚,青城佩服。”
见着铁窗监狱,刘渊亦是吐出了心声:“小王并非庸庸碌碌,爱好游乐之人。我身为皇子,天然也想经心极力为父皇分忧。何如庶子出世,上不得父皇宠任,下不得百官倚仗,七位兄长又各有所长,学贯古今,小王也只好阔别朝政,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贫贱不能屈,繁华不能淫,居安而思危,以大仁而立国,以法度而治国。”
囹圄虽束缚了刘渊的身子,但却翻开了他的心扉。狭小的空间里,青城第一次看到他胸怀四海的内心,不由动容:“殿下可有想过,如有朝一日统领天下,当如何治国?”
“殿下你真是比女人还矫情呢。”青城白了他一眼:“谁料赵国后宫竟比设想中手腕高超。所谓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赵王既无聪明又无胆识,还被后宫乱政,赵国岂能不灭。”
青城摇首:“体例是没有,不过我有预感,会有人来救我们出去的。”
一夜寒月,囹圄冰寒,芦絮之上,方才有了至心相对。正在这时,阴暗的甬道深处一道乌黑的剑光转眼即逝,但听一声惨叫,一个飘忽的人影便闯了出去。
“尊驾...何人?”刘渊颤抖着身子道。
“本王才不睬会他赵国灭还是不灭,我只晓得如许下去,我俩就要被灭了!”
刘渊看了她一眼,轻笑了声,道:“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法不阿贵,绳不绕曲,趋利避害而以法自戒,方才是治国之道。我生于皇室,败于皇室,天然明白繁华机谋必惑乱天下。唯有公道法度,亘古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