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朕必然会来?”
燕王豪笑几声,道:“才敬虽有贤达,但却非朕身边策士,要降罪亦得降于那些无用老儿才是。”说着,燕王微微皱了皱眉头,笑道:“才敬觉得为今之计,朕该当如何?”
司徒骏眉头一蹙:“另有他谋?莫非刘渊成心借助赵国权势造逆之意?”
彻夜的她穿得极美,桃红衫子银丝裙,梳着精美的发誓温婉风雅。她本丽质天成,不施粉黛亦是极美,特别是朦朦月色下,冰肌如雪,端倪动听。
“陛下,实在这姑苏美人不知容颜绝美,品性更是温婉内敛,含蓄贤淑。以是世上人总说,男儿好福分,唯属江南姑苏耳。”说着,他便举杯一敬。
燕王顿下脚步,回想了下:“自当记得,他还救过朕的性命。为何俄然提及此人?”
公子骏道:“君待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纵使千山万水之隔,只要同心连枝,臣就天然明白陛下的心机。陛下乃一代贤君,日夜之思皆是为国为民之事,逆贼刘匡退守封地豫州洛阳,刘赢亦叛逃吴越州郡,外有诸国虎眈,内有乱政滋扰,陛下如何能够心安,唯借夜色清幽之时,方才气一起心平而归罢。”
燕王眉头一展,嘴角不由出现一抹笑意,转头看了眼天机府的匾额:“看来世上绝非独一司马聪一个神人。”
夜深人静,玉轮如出水芙蓉般清澈,氛围中沁着花香,一辆马车摇摇而行停在天机府门庭外,大门缓缓开启,一盏油灯下仆人送燕王步了出来。
燕王负手而行,跬步间有着本身的考虑:“七日未理朝务,唯恐风云转向,还是趁夜无人滋扰之时分开为好。”
“臣司徒骏拜见陛下!”司徒骏叩拜施礼,身后雪姬亦是欠身:“陛下。”
“陛下已留天机府七日,想必已得有神人奇策。臣不过鄙陋才浅,皆是小儿之言,不敢在司马先生面前班门弄斧。”司徒骏谦逊道。
东风舒畅,长亭幽幽。美酒好菜,月下才子。司徒骏坐于东阳亭内,单独喝酒,雪姬静肃立在一旁,目视远方。
“克日陛下身在天极府内闭门不出,那厮曾多次着过微臣,说有要事与陛下商讨。微臣觉此人不识汲引,陛下现在乃是国君,岂容他这等身份说见就能见的?便轰他分开。谁知这白面儒生的性子倒是倔得很。微臣拗不过他,这才....”
“治国良策,向来就不是千篇一概,朕愿闻其详。”燕王敬酒饮下。
“别看了,陛下定会来的。”司徒骏将酒饮下笑容满面。
司徒骏起家而坐,端方道:“先帝分封八王,各有兵马良田,万户之爵。名则适应朝礼,实则倒是均衡权势,相互制衡。现在陛下有齐王互助,坐拥双王兵马,乃诸皇子所不成对抗。但刘赢,刘匡之势不成小觑。二皇子祁王刘云,好高雅清幽,与世无争,但封地与燕国交界,又与韩国为友交若来日谋事,结合两国之力,其势定不逊与刘赢刘匡。”
樊武话未说尽,燕王已点了点头:“现在用人之际,怀才者不成怠慢。司徒骏文采风骚,才藻艳逸。朕前日才赏读他的《治国策论》,兀觉此人晦迹韬光却怀著于竹帛之志,实属可贵。”
“陛下,夜已深了当真要分开麽?”仆人体贴肠问他。
“去东阳亭。”燕王笑着坐进了车里,樊武歪着头,不解了半刻。但主子的心机做主子的还是不好妄加测度,便识相的驾马朝东阳亭而去。
她本就生得美,这只手却更美,让燕王这帝王男儿都不由谛视她手而非杯中之酒。
“夜路难行,陛下谨慎。”仆人长拘一礼,旋即回身入府缓缓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