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迦睁大了眼睛:“他们说甚么?在说我”
林熠没法解释,总不能说是凭他在北疆六年练出来的眼力吧?
林熠被这一触,只感觉耳后要烧起来:“萧桓……你……”
萧桓耐烦地等他安静下来,握着林逸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方才拦住你,是因为他们自有律法去判、去杀,你的手不必沾血。”
眼看林熠的剑就要割破一人喉咙,此招必然毙命。
林熠一力抗下罪恶,烈钧侯两回屠城的传言,其一就缘于此。
林熠闷在他怀里, 又抬开端来, 眼睛泛红,看着萧桓近在天涯的桃花眼,仿佛溺进他眼底的和顺,迷含混糊抬手环住萧桓脖颈。
萧桓站好了一阵笑,眼尾的痣神采流溢:“开打趣的。明天去北郊看看?历州还没来人,流民都在那边。”
林熠和萧桓到棚户间大抵看了看,眼下有不到一万人滞留在清宁府,萧桓伶仃跟孟得安说,会让部下催促四周各郡府调粮食来。
萧桓已晨起练过武,出去给林熠斟了杯茶,林熠问:“明天我喝多了,没健忘清算乌兰迦的部下吧?”
孟得安看得焦心万分:“小侯爷如何能真脱手?那都是百姓啊,要出事的!”
萧桓顺手拾起一根枯树枝,掌上运劲,枯枝碎成数段,被他当作暗器尽数击出,力道不轻不重,恰将冲过来的人打倒,却没伤到人。
夜棠脱手将其他暴起的人拿下,兵丁把流民拢回原处。
如果早点遇见,就不会让你这么委曲。
林熠和萧桓上前,林熠抽出冶光剑,冷着脸喝道:“再往前一步的,不是流民,是反贼,格杀勿论!”
萧桓无法笑笑,把林熠打横抱起回了房间。
这话一击击碎了林熠的庇护壳,林熠用力呼吸几下,身上紧绷的力道放松下来,卸下防备:“对不起……有点失控。”
林熠转开首吸吸鼻子,压下眼底的泪,光辉一笑:“这话我信了,你可要说到做到。”
林熠眼里映着皓月和萧桓的身影,醉意浓厚,浑沌中点了点头。
林熠神采一沉,挣开萧桓的手,揪起地上被他打翻的人走到流民面前:“方才我脱手见血的,都不是百姓。反贼混在你们当中,煽动刺杀月氏王子,若到手,你们才真的难逃一死。”
林熠绕到萧桓跟前, 拉着他手臂缓缓发展着走,吐字有些囫囵, 难过隧道:“我实在不喜好金陵。”
他听着人群里垂垂降低的抱怨声,神采清冷:“有几个很会煽动听心,孟得安,你没查过么?”
林熠神采冰冷之极,周身杀气凛冽,一入人群中,提剑便刺入一人肩头,拔剑揪着他朝四周世人道:“我说到做到,另有谁不要命的?”
哀鸿当中的抱怨声越来越狠恶,有人开端推攘,不知是谁率先瞥见乌兰迦,指着他大声骂道:“看那蛮人贵族!不知被狗官如何供着呢,还敢来看热烈!”
这只是临时过渡,清宁府衙已经做得很尽责,本地百姓也捐出很多米粮衣物,总不能逼迫城里百姓吃糠喝粥省下饭菜给哀鸿。
林熠抬眼谛视着萧桓,垂下眼睛点点头,凌厉杀意一丝不剩,显得灵巧非常,他捏捏萧桓的手指:“明白了。”
萧桓抬手抱住林熠,顺着他后背安抚他:“是我不好, 我来晚了。”
林熠醉得站不稳, 扯着萧桓一个趔趄, 把萧桓推到墙边, 晃着靠上去压住他。
姿曜,这些年,我很想你。
他便闭上眼睛,环在萧桓肩头的手臂不自发地收紧,下认识地回应萧桓,双唇间低声呢喃。
“姿曜……你喝醉了。”萧桓被他压在墙边,抱着林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