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手里长剑映着烛火寒芒一闪,毫不踌躇刺穿了宋邢方心口。
“也能够这批军甲在此交货,还筹算运到别处去。”萧桓将铠甲放归原位,涓滴挪动的陈迹也没留下。
太子先前流露景阳王萧放对昭武军有小行动,竟是这般蓄谋已久的做法。
聂焉骊走到门前悄悄听了半晌:“起码二百人。”
林熠手上长剑微微一晃,宋邢方颈边被划开一道极细的伤口,血洇了出来。
转眼三日已过,这场雨公然一向没有停下来,满城昏黄烟岚,夜里更甚。
邵崇犹看了他一眼,通俗的端倪隔着薄雨不甚逼真:“有点旧仇。”
宋邢方起家欲呼救,林熠刹时抽出冶光剑抵在他颈上:“宋大人无妻无女,宅子里倒多得是妙手保护,这院内的人是进不来了,大人别乱喊。”
林熠腕上一旋,长剑划灭灯烛,屋内屋外顿时普通暗淡。
“已经晚了,不过也不晚。”林熠侧头闻声屋外动静。
“多少人?”林熠问。
聂焉骊眼底闪过一丝惊奇,林熠杀起人来的确利落谙练。
林熠抬眼看向萧桓,远处夜色烟雨下,金陵光辉灯火罩着雾气,萧桓剑眉乌鬓,桃花眼尾的痣格外和顺。
林熠上前漫不经心翻了翻那账簿:“宋大人在陛上面前口口声声虔诚,却暗里替景阳王办了很多事,内心到底如何想的?”
这几天不需去朝会, 林熠就在这宅子里安闲地猫着,侧院书阁内储藏着画师陆冕的作品,青绿山川占一半,亦有很多人像, 画中的人几近都是同一名女子, 端庄柔善, 约莫是陆冕的夫人。
聂焉骊大摇大摆在书房里检察了一圈,寻到一处构造,扣下去后一道暗门翻开,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内里回声燃起的火把,笑道:“宋大人这里藏了多少好东西?”
待措置了狼籍血腥的宋宅现场,院别传来巡卫营夜巡的动静,一名负重伤半爬着逃出去的暗卫引得他们重视,很快一边调集人手一边破门进入宋宅检察。
林熠伸手细细抚过铠甲肩头虎啸纹,翻转过来,内里就连军士编号都有,可谓如假包换。
萧桓杀开重围便至林熠身边,手中剑光扫开数名暗卫,林熠眼角沾了一滴嫣红的血,轻笑道:“你返来了。”
三人退出来,聂焉骊细心匿去暗道内陈迹,又将构造全数归位,就算萧放派人再来也发觉不出非常。
林熠和萧桓跃入夜下细雨当中,掠身出了宋宅,过了一条街,萧桓俄然打了个暗号,两人同时闪身匿入一座小楼廊下,萧桓搂着林熠避身。
林熠摇点头:“不消这么费事,何况你劝得了陛下,劝不住朝中一干蠢蠢欲动的人。”
林熠沉着下来:“这里的东西一件也不动,定远军昨日又来了人,便让萧放当作是定远军来寻仇,暗室暗道原样封好。”
萧桓垂眸看着那队人马仓促而过:“该当是卢琛明带人从梵灵山那边返来了。”
聂焉骊带他到了金陵城一处僻静宅院,粉墙黛瓦, 小楼檐下悬着灯笼,院内几株梅树。
宋邢方被王晰正踹得几乎断了肋骨,至今还在家中疗养。
林熠有点不测:“世家后辈都爱好适意,不大看得起唐寅之流,萧桓竟愿随画师学画。”
萧桓俊美的面庞在闪动的石壁火把亮光下格外通俗,他目光澄彻暖和:“杀便杀了,是他自找的。”
林熠转头瞥见邵崇犹在暗卫身上搜了搜,不出料想,没有任何与景阳王萧放有关的东西,萧放做事很细心。
暗室内满满铛铛摞了上百套铠甲,玄铁啸刻,犹自带着寒意,竟皆是昭武军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