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厉叔事莒敖公,自为不知己,去,居海上。夏季则食菱芰,夏季则食橡栗。莒敖私有难,柱厉叔辞其友而往死之。其友曰:「子自发得不知己,故去。今往死之,是知与不知无辨也。」柱厉叔曰:「不然;自发得不知,故去。今死,是果不知我也。吾将死之,以丑后代之人主不知其臣者也。」凡知则死之,不知则弗死,此直道而行者也。柱厉叔可谓怼以忘其身者也。
虞氏者,梁之富人也,家充殷盛,钱帛无量,财贿无訾。登高楼,临通衢,设乐陈酒,击博楼上。侠客相随而行。楼上博者射,明琼张中,反两榻鱼而笑。飞鸢适坠其腐鼠而中之。侠客相与言曰:「虞氏富乐之日久矣,而常有等闲人之志。吾不侵犯之,而乃辱我以腐鼠。此而不报,无以立慬于天下。请与若等戮力一志,率徒属必灭其家为。」等伦皆承诺。至期日之夜,聚众积兵以攻虞氏,大灭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