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恰是话里有话,但我不明其所指,湘雁和三姐却都满脸通红,不发一语,尴尬之极又讳莫如深的,我悄悄奇特纳罕,这徽音长公主是有甚么不成告人的奥妙吗?
湘雁不耐烦打断丽正,说:“哪有甚么姻缘!这传闻多有忽略,你们也不消脑筋想一想,月老的红绳哪能给他们获得?青鸾这贱婢和无耻小贼北冥空不过是偶尔遇一起了,又不巧撞见别的妖精,那起不入流的妖精嘴里能有甚么好话?不三不四的,添油加醋胡说一通,偏你们胡涂,这也信赖!”
三姐点头晃脑的,说我:“小女人还很不晓事。”
湘雁的脸就开染坊似的,青的白的红的,不太都雅了,她咬牙发狠说:“自我父王把禁军交与我调剂,阿谁怪盗就不敢呈现了,我布了天罗地网,他再来就是个死!”
丽正立即夸奖我说:“小妹说的很好。”
我把踏雪放到地上,由它自去玩耍。待玉藻、玉荇捧沐盆、巾帕奉侍我盥了手,便取茶来吃。茶要趁热饮用,冷了茶的精英会随热气披发掉。
我耳边似噼里啪啦打了三个雷。
丽正掩口一笑,给我解释说:“月老是媒神,管天下姻缘的,用他的红绳把一男一女的脚栓到一处去,那对男女便会结成伉俪。青鸾和北冥空结了红绳的啊?你们说王母那么峻厉,怎肯答应他们?真猜不到这段姻缘会将如何结成,可别又成牛郎织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薄命鸳鸯……”
丽正耐人寻味的看了看湘雁,口里悠悠说道:“江湖上的留言的确不能尽信,但所谓空穴来风,没空地风能钻出去吗?流言老是有个影儿的。北冥空这个风骚种就是爱到处拈花惹草。他在东海龙宫流连了大半月,是偷甚么香窃甚么玉吧。”
若兰却不着边说了句:“酒会不会是驰驱儿灞和灞波儿奔监守自盗呢?”
湘雁拍案怒道:“你说甚么?”
丽正据理力图说:“夫为妻纲,老婆对丈夫,如葵藿倾日,这是本分。”
丽正阴阳怪气说:“霸业如果成绩不了了,学一学你六姑徽音长公主,也是极好的。”
我们那石匣是用天外陨石打制的,若非有钥匙,任你如何捣鼓也打不开,颠不破。钥匙只要两把,一把我母后随身带着,另一把钥匙又劈做了两半,让驰驱儿灞和灞波儿奔各执一半,两半拼集一起才气上锁开锁。我母后是最谨慎不过的,她还让驰驱儿灞和灞波儿奔锁住酒后,就把两半钥匙各自吞进肚子里去。千谨慎,万谨慎了,谁晓得取返来,我母后用身上的钥匙翻开石匣一看,两瓶酒不翼而飞了,内里放着的竟是在东海丢失的鉴往宝镜,另有我母妃购酒的报答。”
若兰弥补说:“这事我也晓得一些,是王母差青鸾往蓬莱去送信,青鸾在途中相逢了北冥空,那北冥空传闻长得貌胜潘安,就惹得青鸾凡心大动,两个云里雾里拉拉扯扯胶葛着,还用月老的红绳私定了毕生,这俩不知羞的都不背人,就给过路的别的妖精看到了,未几时,满江湖就沸沸扬扬,传得绘声绘色的。”
若兰神采难堪,但还是接过话解释说:“这和合酒,只要伉俪交杯同饮下,就能一世恩爱,如胶似漆。”
“你们真有志气,真是振聋发聩。”三姐说着捂着耳朵点头。
丽正淡定一笑,说:“身正不怕影斜,你冲动甚么?”
湘雁怒道:“你笑甚么?有甚么好笑的!”
湘雁说:“笨拙之极,你们甘心附庸做葵藿,女子不如男吗?上面的不敢混比,就说那凡人女流里的吕雉、武曌,刚毅有谋,不也掀天揭地,成绩了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