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么……”楚空山死力抵抗“心剑”,脸上笑嘻嘻的,额头上排泄豆大的汗珠,“我克日入了盐帮,在叶帮主部下做事。叶帮主任命乐老弟为紫盐使者是我亲耳所闻。呵,以楚或人的身份,说出的话,中间应当信赖了吧?”
叶灵苏开初心机疑虑,几近为此翻脸,但是细心揣摩,这老儿发乎情、止乎礼,进退有度,并无一星半点儿下贱心机,加上见多识广、辞吐高深,与之相处,倒也不觉厌倦。更紧急的是,盐帮民气不齐,鱼龙稠浊,叶灵苏又是女子,帮浩繁是男人,对她大不平气,帮内暗潮涌动,一众长老、使者当中,只要孟飞燕对她心悦诚服,楚空山又是孟飞燕的恩师,若无这一对师徒助力,要想利用帮务,当真停滞重重。是以原因,叶灵苏只好将楚空山留在身边,一来拉拢孟飞燕,二来借他威名,震慑帮中宵小。
“滚!”云虚忽道,“越快越好!”
云虚悄悄迷惑,随口道:“楚兄做了盐帮的长老?真叫人意想不到。”
“爹的心机真难捉摸。”朱微叹一口气,痴痴望着远处,忽道,“乐之扬,那位叶女人是你的朋友么?”
叶灵苏迷惑不解,反问:“你说甚么?”
云虚神采发白,两眼望着屋顶,呆呆出了一会儿神,忽地大袖拂出,朱微的穴道顿时解开。她呆了呆,渐渐站起家来,脸上挂着茫然。
大厅中鸦雀无声,不管敌我,均被叶灵苏震得说不出话来。俄然间,楚空山长长地吹了一声口哨,鼓掌笑道:“神出鬼没,神出鬼没……”说完哈哈大笑,比他本身脱手取胜还要欢乐。
她放开手,冷冷扫视世人,云裳望着她,眼中并无痛恨,只要说不出的哀痛。云虚还是望着屋顶,不知想些甚么。她的目光赶上花眠,后者的眼里透暴露一股怜惜,叶灵苏心头一乱,仓促收回目光,快步走向门外。
世人无不骇然,楚空山也是微微皱眉,他运劲送出童耀,本想云虚定会止住扭转势头,谁知此人好胜之心一起,不管不顾,竟用童耀与他较量内力。如此劲力叠加、越来越强,一方化解不了,那就算是输了,只不过,两人谁输谁赢倒在其次,童耀身处其间,这一场比下来,不死也受重伤。
童耀堂堂东岛尊主,竟被两大妙手当作皮球玩弄,固然稳住身形,心中羞愤难当,一张脸比如酱爆猪肝,俄然大呼一声,掉头跑出厅堂。世人均是一愣,杨风来忙叫:“童老弟,慢走。”纵身赶了上去。
“花姨!”叶灵苏头也不回,“你见过我了,我活得好好的,你大能够放心。”
放走乐之扬,云裳已是愤怒,又见云虚神采不善,顿时把剑一摆,叫道:“谁要带走姓朱的女子,先问过我手中的长剑?”
“告别,告别。”楚空山笑嘻嘻作了一圈揖,一晃身,跟了出去。
“是么?”朱微大喜,“一言为定。”说着伸出右手。
“乐之扬。”朱微大口喘气,“干吗如许急?”
世人更加惊奇,楚空山出了名的狷介,盐帮俗不成耐,只怕历代帮主都不在他眼里。再以他的武功,入了盐帮,不当帮主,也是长老之尊,做个浅显弟子,何止是屈才,的确就是荒唐。更可怪的是,楚空山不觉得耻,反觉得荣,仿佛能进盐帮,已是求之不得的妙事。
“我儿子?”云虚苦笑一下,“他是你哥……”
来人恰是乐之扬,楚空山心叫“不好”,他深知童耀身上所附劲力,童耀没法自主,杨风来尚被甩出,乐之扬功力再高,比起二人也一定高强多少,一旦童耀身上的劲力传到他身上,乐之扬化解不了,结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