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微俏脸通红,瞥他一眼,说道:“她的武功也很了得,老天爷可真偏疼,给了她如许的仙颜,又给她如许的武功。她还是盐帮的帮主,带着那么多江湖后代,自在安闲,无拘无束,真真叫人恋慕极了。”
世人应名誉去,哪儿另有云虚的影子。
乐之扬深知江湖险恶,叶灵苏身陷此中、烦恼甚多,远不如朱微设想中那么萧洒适意,但见她神情,也不忍说破,谈笑道:“来日方长,度过这一劫,我们也去江湖上逛逛。”
楚空山袖袍一拂,流光消逝,童耀在他身边,大喝一声,挥掌拍出,“滔天炁”势如奔潮,直冲楚空山的胁下。楚空山一笑,大袖舒卷,一股温和劲力托住童耀的掌力,绵绵密密,后势无穷。童耀急催内劲,不想对方劲力忽又一缩,蓄足的劲力蓦地落空,身子不由得向前跌出。
云虚策画至此,微微有些对劲,这时忽听乐之扬说道:“帮主意谅,公主不走,我也不走,大不了死在这儿。至于紫盐使者,帮主另请高超。”
叶灵苏扫视世人,目光停在云虚脸上:“如何样?以一换一,用你儿子换公主如何?”
“是么?”朱微大喜,“一言为定。”说着伸出右手。
世人无不吃惊,论武功,楚空山也是江湖上稀有人物,只是脾气冲淡,阔别朝野纷争,超凡脱俗,得意其乐,故也无咎无誉,不如东岛、西城、燕然山、太昊谷的大妙手名头清脆。当初云虚之父云灿也曾下书招他入伙,但如石沉大海,全无覆信,云灿觉得他鄙视东岛,派出妙手经验,成果纷繁铩羽而归。而后不久,东岛退出天下之争,这一段梁子也就此抛下,不想时隔多年,这个散淡剑客、世外高人,竟然投入盐帮,做了叶灵苏的部属。
叶灵苏微感错愕,又点了点头。朱微两眼放光,透暴露几分佩服恋慕,轻声说:“真好,就像是天上的鸟儿,无拘无束,想飞到哪儿也行……”
“是么?”叶灵苏秀眉上挑,云袖一拂,顷刻间,轻风飒飒,烛影摇摆,厅中俄然一暗,叶灵苏踪迹全无。云裳一愣,忽觉脖子冰冷,多了一口精光闪闪的长剑,叶灵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许如何?”
云虚神采一沉,眼中迸射杀机。朱微奇货可居,乃是对于朱元璋的大好筹马,现在皇族内哄,前程莫测,倘若善加操纵,必能生发奇效,这个事理三岁小儿也能明白。叶灵苏恰好得寸进尺,竟想带走公主,云虚惊诧之余,打心底腾起一股愤怒。
云虚神采发白,两眼望着屋顶,呆呆出了一会儿神,忽地大袖拂出,朱微的穴道顿时解开。她呆了呆,渐渐站起家来,脸上挂着茫然。
楚空山一晃身,正要上前得救,不料云虚目光投来,两人四目相对,楚空山心头一跳。他见地甚高,顿觉不妙,仓猝凝神守意,死力与“般若心剑”相抗。
云虚看出世民气机,但他成大事不拘末节,也不睬会,漫不经意地说道:“楚兄成名已久,理应不会胡说。也罢,我看你面子,放这姓乐的一马。”
云、楚本是旧识,多年未见,均想摸索对方的进境。楚空山使出“寂兮寥兮功”,云虚则以“碧海惊涛掌”里的“涡旋劲”应对,童耀身处其间,苦不堪言,两股内劲均有莫大的扭转之力,相互叠加,更添能力,搅得他气血冲脑、眼冒金星,双腿不觉绞在一起。他本来肥胖,顿时矮了半截,浑如一个皮球,咕噜噜又向楚空山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