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朱元璋出身寒微,称帝今后,唯恐世人轻视,较之凡人更加看重家世。他若晓得此事,必然杀你而后快。此民气如铁石,决定的事无人能够摆布,即使如我,也窜改不了他的情意。”
乐之扬笑道:“叶女人,我晓得了,你必然偷了人家的母鸡。”叶灵苏面皮绯红,啐道:“你才偷鸡呢,黄鼠狼、臭狐狸。”乐之扬笑道:“要不是偷鸡?鬼鬼祟祟的干吗?”叶灵苏一时语塞,双颊染红,更添鲜艳。
也是天公作美,夜里起了一阵东风,吹得白帆鼓荡。船只奔驰不断,第三天中午,已然瞥见陆地。叶灵苏批示世人,于僻静处泊岸,又将船上的财物搬了下来,尽数分给渔民,让他们返回故乡。
乐之扬面红耳赤,闷了半天,方才说道:“席道长,有一件事,我说了,你可不要指责我。”席应真点头道:“你先说来听听。”
席应真冷静听完,见他低头沮丧,不由笑道:“你担忧甚么?小女人机灵果断,不是平常的女子。当初,冲大师说出她的出身,本意一石三鸟,毁了云家三人。成果云家父子全都被骗,走的走,藏的藏,顾念一己荣辱,却将东岛置于险地,只要小女人忍辱留下,没有落入和尚的骗局。厥后花眠被擒,世人束手,又是她抱了玉石俱焚的动机,不顾统统地收回金针,死中求活,窜改结局势。只凭这一点,东岛数百弟子无一可比。再说无双岛上,冲大师将你拿住,逼迫我交出《天机神工图》,老道我一筹莫展,又是她挺身而出,力挫劲敌。冲大师一向来算计别人,成果却栽在了小女人手里。呵呵,想起来就叫人解气。”
“不看,不看!”乐之扬双手乱摆,“一个字儿也不看。”
他说得轻描淡写,乐之扬却听出了此中的蹊跷:席应真武功已失,叶灵苏即使恃强篡夺,他也无可何如。
老羽士说到这儿,脸上隐有忧色。乐之扬忍不住说:“既然戍守不易,为何不来一个直捣黄龙?倭人来中土拆台,我们就去倭国端他的老窝。”
叶灵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地点头说:“好,乐之扬,你很好。”乐之扬不堪难堪,挠头说:“我好甚么……”叶灵苏默不出声,一掉头,快步走进农舍。
乐之扬听了这话,稍稍放心,叹道:“可她脾气倔强,动不动就跟人打斗,赶上能人,如何得了?”
乐之扬心头一乱,不知从何提及。叶灵苏看他一眼,眼神微黯,低头望着脚尖,幽幽地说:“如何不说话啦?到了都城,你不就能见到她么?”
这些人本是宁波府的渔民,为倭寇所掳,当作仆从带到东洋发卖,一起上饱受欺侮,心中本已绝望,谁知天降救星,竟然逃出世天。乐之扬本见叶灵苏杀人太多,心中有一些不忍,但听了倭寇的罪过,又觉少女杀得一点儿不冤。
“这个……”乐之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大言不惭!”叶灵苏冷冷说道,“这但是古今少有的武学,多少习武之人,做梦也想瞧上一眼。哼,我就不信,你一点儿也不动心?”
世人千恩万谢,有几个年青渔妇依依不舍,定要留下奉侍叶灵苏,少女费尽口舌,才将她们劝走。
叶灵苏微微嘲笑,忽道:“乐之扬,你为江小流说好话,是想让我喜好他吗?”她一语道破,乐之扬反倒张口结舌。打心眼里说,他也感受江小流和叶灵苏不是一类人物,但义气在先,本身若不为他说合,只怕叶灵苏平生一世也不会晓得江小流的情意。想到这儿,无法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