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全无惧色,合十笑道:“诸位少安毋躁,和尚敢说这话,就有证人作证。”世人一听,气势大馁,全都望着云虚。云虚如梦方醒,涩声道:“证人?证人在哪儿?”他如果斩钉截铁还罢了,口气如此犹疑,世人听了大失所望。
“飞影神剑我敬慕已久,待会儿自当领教。”冲大师漫不经意地说,“不过贫僧的话还没说完。”
“外学?内学?”
此话一出,世人哗然。童耀又惊又怒,内心多年的迷惑有了答案,一时悲忿莫名,死死盯着二人,脸上的肥肉簌簌颤栗。
想到这儿,云虚双目陡睁,有如一对磁石,紧紧吸引住了乐之扬的目光。心剑能力暴涨,无形之气连波叠浪普通涌出,乐之扬身当其锋,自发变成了一面筛子,满身千疮百孔,到处都是马脚,别说脱手打击,云虚就是吹一口气也能将他吹倒。
“薛禅是蒙前人的名字,又称弘吉剌。”施南庭盯着冲大师,双目精光转动,“若我所料不差,大师削发之前,应当是一名蒙古王子吧?”
想到这儿,他气贯双腿,正要举步,忽觉周身一冷,一股无形之气劈面冲来。顷刻间,乐之扬如陷泥沼,无处使力,也转动不了。
“不敢!”明斗淡淡说道,“杨尊主,你也教得好门徒。”
乐之扬望着棋子,不觉心跳减轻。忽听一声长笑,声如虎啸龙吟,远处燕子洞的海燕也受了惊扰,呼啦啦冲天而起,回旋岛屿上空,有如一片黑云。
“花尊主言之差矣。”冲大师笑道,“常言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大师有话不说,难道要憋出病来?再说了,古有联吴抗曹的策画,你我两家又为何不能联手抗明?但看大师各执一词,不如如许,主张结合的算一方,不主张的又算一方,两边各派三人比武决胜,谁胜了,就按谁的主张办。”
叶灵苏心中一片空茫,那感受非常古怪,非惊非怒,更像是一种说不出的发急,她转眼看向云虚,盼他出言否定,但是云虚一变态态,神采惨白,目光游移,站在那儿不言不语,就像是俄然之间落空了统统的活力。
云虚不由一愣,贰心中游移,啸声随之一弱,但听玉笛耍了一个花腔,乐之扬又向前跨出一步,这么边吹边走,转眼之间,两人相距已不过五尺。笛声戛但是止,乐之扬收起笛子,突地睁眼大喝,一拳送出,拳风飒飒,吹起云虚的衣角。
阳景回声收脚,左掌向前一招,劲力势如水中旋涡,环环相连,绵绵送出。
此话一出,世人无不惊怒,杨风来厉声叫道:“甚么?这小子是燕然山的孽畜?好大的胆量,竟敢离了漠北,跑到我东岛来送命!”
云虚漫不经意,将乐之扬招式中的纤细窜改一一说出,不止东岛世人佩服,乐之扬也是不堪惊奇。云裳听到这儿,忍不住叫道:“父亲,你是说这小子所学的东岛武功比我们更短长?”
金鼍龙是东岛的标记,现在东岛弟子尽在岛上,如何又来了一艘海船?世人无不惊奇,云、席二人也忘了比剑,定眼望着来船。又听两声炮响,船尾的青烟回旋而上,船头破开海水,迎着鳌头矶笔挺驶来。
“十招已过,轮到我了!”云虚一声锐喝,忽地晃身而出,扬起右掌向下拍落。
乐之扬见她神情,蓦地热血上涌,生出一股傲气,大声说:“岛王大人见教,乐某幸运之至。常言说得好,暗沟里翻船,平路上摔交,岛王大人,你胜了我那是千该万该,我若不谨慎胜了一招半式,传到江湖上去,大伙儿必然会说,东岛武功,不过尔尔,堂堂东岛之王,竟然输给了一个知名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