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世人无不诧异,乐之扬刚才连攻带守,一口气逼退阳景,身法超脱如龙,放眼东岛也未几见。
“去佛祖那边说吧!”云裳一声锐喝,手中剑光一闪,仿佛奔雷走电,刺向冲大师的心口。
席应真哼了一声,抓起乐之扬的手腕一拧一送,扶正脱臼的枢纽,转过身来,朗声说道:“云虚,你在燕子洞里耍诈胜出,可说是胜之不武,明天贫道鄙人,想要向你就教几招剑术。”
“花尊主言之差矣。”冲大师笑道,“常言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大师有话不说,难道要憋出病来?再说了,古有联吴抗曹的策画,你我两家又为何不能联手抗明?但看大师各执一词,不如如许,主张结合的算一方,不主张的又算一方,两边各派三人比武决胜,谁胜了,就按谁的主张办。”
叶灵苏心中茫然,冷静点头,云虚看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绝望。只听冲大师笑道:“可惜得很,令师兄不容和尚说话。”叶灵苏一愣,说道:“大师兄,还请干休,让这个和尚把话说完。”
迷惑之余,云虚暗活力恼,他之前不肯使出尽力,满是因为心剑一旦用足,敌手不死即疯,一来过分残暴,二来太露形迹,鼓吹出去,梁思禽有了防备,来日的比武便少了胜算。但是事到现在,骑虎难下,如果不能礼服这小子,身为一岛之王,必定颜面扫地。
“且慢!”冲大师忽道,“岛王忘了一样东西。”
“和尚当然做不了主。”冲大师不急不恼,看了释天孙一眼,漂亮的脸庞上微微含笑,“释先生却能做主。”
云虚接着说道:“你是叶成的老友,他害死轻如今后,自知难逃我的抨击,故而找到你申明统统,而后伏剑他杀。他的本意是要你将事情公之于众,好让我身败名裂。但你没有如他所愿,反而跑来向我尽忠,又劝我说东岛合法危难,我应当强忍哀思,保全大局。我听信了你的大话,始终坦白此事,持续做这个岛王。这些年来,你以此为把柄,或明或公开威胁于我,逼我作出愿意之举,比如当年鳌头论剑,我助你赛过童耀,成为四尊之一……”
云虚微微嘲笑,背负双手,随随便便站在那边,双脚不丁不八,势如孤峰耸峙。乐之扬望着敌手,心中急转动机:此人武功太高,正面比武必有风险,若要必胜,莫如使出“乱云步”绕到他的身后。
乐之扬倒是大喜过望,云虚如此做派,清楚自高身份,不肯和他当真对敌。若说拳来脚往,乐之扬必败无疑,但若云虚站着不动,捞他一片衣角,倒也不是甚么难事。自来骄兵必败,云虚画地为牢,一招未出,先已经输了大半。
云虚望着叶灵苏,仿佛呆了痴了,他微微俯身,似要抚摩少女的秀发,指尖还没碰到,叶灵苏如受针刺,向后一缩,眼里涌出痛苦之色。云虚怔了怔,苦笑道:“苏儿,你还记得你娘的模样么?”
“秃驴!”云裳脸涨通红,两眼喷火,一抖长剑,厉声叫道,“你的屁话说完了么?说完了,把狗头伸过来送命。”
“这是甚么武功?”乐之扬的额头上排泄汗来,双拳紧握,身子一阵阵颤栗。他直觉感到,如果无所作为,必定大事不妙,当即大喝一声,使出浑身之力向前跨出。固然只要一步,乐之扬也觉心力交瘁,跨出的左脚忽地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乐之扬心知让他吸住,“滔天炁”一来,必将难以抵挡,当即刚毅外吐,一股大力撞上阳景的掌心。阳景手掌发麻,马步摆荡,前面的招式稍稍一缓,乐之扬顺势跳起,右臂折叠起来,以古怪角度向前挥出,只听啪的一声,阳景又挨了一记耳光,右脸剧痛难忍,仓猝收了掌力,向后跳开数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