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顶帽子。”明斗啧啧连声,“好侄女,你也有个罪名,岛王如果听到,必然不大欢畅。”
想了足足半夜,次日凌晨,乐之扬决意一试。他借口喝酒镇痛,向童耀讨了一壶烈酒,将药粉外涂内服。药酒涂过棒疮,痛得他倒吸寒气,但是疼痛过后,却有一股清冷之气在伤处缭绕不去。
乐之扬想了想,说道:“大明不是大秦,朱元璋也不是秦始皇。”
少女沉默不语,乐之扬心中忐忑,不晓得是否又说错了话,过了一会儿,忽听叶灵苏长吐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明斗的内功是‘鲸息功’,本是当年‘西昆仑’梁萧的绝技,他固然比不上西昆仑,但开碑裂石却不在话下。”
乐之扬体贴道:“你伤得很重,不要乱动了吧。”叶灵苏坐了下来,沉默半晌,幽幽说道:“乐之扬,我们,唉,能够出不去了。”
那人呵呵直笑,乐之扬也笑了起来。江小流挠了挠头,心中大为羞惭,此人和云虚比拟,嗓音衰老很多,再说换了云虚,听了两人的群情,只怕早就大发雷霆了。
“闭嘴!”叶灵苏怒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乐之扬一愣:“为甚么?”叶灵苏恨恨说道:“你跟明斗一样,只晓得拿女人说事。色心大动,欲行不轨,呸,你脑筋里就是这些肮脏事吗?”
他想了又想,忍气说道:“乐之扬,你说得对,江小流伤害同门,理该当罚,保全义气,应当夸奖。一赏一罚相互抵消,他在‘鲸息流’也呆不下去了,明日可去‘龙遁流’报到。”
行刑的弟子看出云谦虚中不满,故意巴结上意,出杖时潜运暗劲,纵不打断乐之扬的双腿,也要他三蒲月不能走路。外人看来,不过顺手挥杖,安晓得此中暗伏杀机,七八杖下来,乐之扬皮破血流,青布长裤也已染红。
正觉四周眼熟,忽听有人说道:“醒了吗?”乐之扬扫眼看去,童耀坐在床边,瞪眼直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有了知觉,一股疼痛钻心入脑,乐之扬尽力伸开双眼,左眼勉强能够视物,右眼连带脸颊高高肿起,只能眯成一道细缝。
两人堕入绝境,转头看去,阳景引着一群弟子,奸笑着逼了上来。
心中旋律一起,小腹处升起一股热流,上达百会,下至会阴,循膻中穴而下,走了一个小周天,缓缓注入两条大腿。可怪的是,本来炽热的真气,到了**,俄然变得清冷如水,**辣的疼痛为之一轻。
那三人唯恐溅着粪汁,叫骂着向后跳开。粪便洒了一地,一股奇臭满盈开来。三人一退,让出一条路来,乐之扬趁机向前抵触,才跑两步,身后风起,阳景跳到半空,伸手来抓他的后颈。
乐之扬恨不得狂呼惨叫,但是这么一来,岂不叫明斗之流笑话称快,意想及此,咬紧牙关,双手用力抠住地砖,但因为用力太过,十指深深嵌入砖缝。
乐之扬强忍疼痛,掉头看去,其间邻远洋边,礁石凹凸错落,投下阴沉森的黑影,海风掠空而过,送来阵阵涛声。
乐之扬说道:“他大闹飞鲸阁,全为保全义气,帮忙朋友。东岛志在复国,将来打起仗来,大师看着同门身陷重围,也都一个个袖手旁观吗?”
“牲口。”明斗又惊又气,反手一个耳光,将阳景打飞了出去,他面皮涨红,冲着云虚见礼:“明斗管束无方,还请岛王惩罚。”
“师父要的笛子……”和乔话没说完,阳景一扬手,手里多了一支碧玉长笛。乐之扬眼看空碧也落到他的手里,心中一阵狂怒,眼里喷出火来。和乔打量他一眼,笑道:“阳师兄,这小子活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