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打!”叶灵苏不待云虚发作,锐声喝道,“江小流,你不要顺杆子就爬。”
乐之扬的心格登一下,忙说:“你烧胡涂了么?你的爹爹妈妈,必然都在极乐天下。”
那人一爪落空,咦了一声,右掌向下一拂,掌力扫在地上,卷起一股旋风,跟着纵身而起,有如乘风而行,晃身之际,抢到乐之扬身前,右掌一挥,呼地向他头顶拍落。
“如何不敢?”乐之扬慨然说道,“我寄父常说,宁为承平犬,不为乱世人,天下承平可贵,岂容邪人扰乱?”
“快走!”乐之扬带头向石缝游去,江小流跟从厥后,两人极力凫水,不过半晌,水势变浅,登上一方实地。这时天光变暗,火线一团乌黑,两民气生惧意,游移不前。这时火线传来一阵叫骂,转头看去,两只小艇停在石缝内里,船上世人破口痛骂,但却不敢驶入洞中。
“没甚么。”江小流低头沮丧,“练武的时候,不慎叫人打了一掌。”
乐之扬叹道:“如此圣药,只怕不轻易讨到。”童耀点头晃脑,对劲笑道:“如何说我也是岛上的白叟,云虚总要卖我一个面子。”
乐之扬又惊又喜,眯眼看去,缺口处站了一道人影,高高瘦瘦,矗立不群。
乐之扬听得入迷,叹道:“叶女人,全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困在这里了。”
乐之扬呵呵直笑。江小流见他面对危境,气势不衰,也不由生出勇气,暗想:“他都不怕,我怕甚么?大不了死在一起,鬼域道上也有人作伴。”想到这儿,挺身说道:“花尊主,我也在此。”
乐之扬呆了呆,一跤坐倒,喃喃说道:“这是甚么武功,连石头也能打碎?”
乐之扬不堪猎奇,问道:“你不是岛王,为何也在此修行?”
断断续续,吹了两个时候,夜晚逝去,天光又亮,乐之扬的内心几近绝望,忽地一口气上不来,丢开玉笛,坐在地上,身子一阵阵发软,神态也昏沉起来。
乐之扬想了想,说道:“东岛曾与朱元璋争夺天下,很多弟子曾经称王称霸。败北今后,退到这座孤岛上面,因为心胸不甘,以是据岛称王。”
乐之扬逃过一爪,势子已然用老,但觉掌风劈面,再也有力躲开,正要闭目等死,忽听嗤嗤连声,夜空微微一亮,呈现了很多金星。
“你当然不是。”乐之扬悻悻说道,“要说任人摆布,也该是我这个一无是处的臭杂役才对,叶女人你这么短长,谁要敢摆布你,管束他白刀子出来红刀子出来。”
此话一出,龙吟殿上一片沉寂。云虚神采阴沉,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如果罚了江小流,难道鼓励不义之举,如果岛上弟子个个明哲保身,将来复国之时,确有可虑之处。
“别怕!”叶灵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那是燕子。”
刑杖落在身上,乐之扬差点儿痛昏了畴昔,但不容他缓过气来,刑杖接二连三地落下,每一杖都是势大力沉、痛彻骨髓。
世人见他神采,均是心生寒意。云虚平生为人,越是止水不波,心中肝火更甚,如果雷鸣电咤,反而好上很多。
江小流冲口叫道:“乐之扬,你……”乐之扬推他一掌,笑道:“你别管,一边儿去。”
少女沉默不语,乐之扬心中忐忑,不晓得是否又说错了话,过了一会儿,忽听叶灵苏长吐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明斗的内功是‘鲸息功’,本是当年‘西昆仑’梁萧的绝技,他固然比不上西昆仑,但开碑裂石却不在话下。”
叶灵苏看出不妙,又惊又怒,望着乐之扬血染衣裤,心尖儿也微微颤抖起来。这感受委实古怪,之前她见人受刑,惨酷之处尤胜现在,却从无一次像明天如许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