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木笼,万绳又要去开铁笼,冷不防苏乘光大喝一声,呼地一掌劈了过来。万绳吃了一惊,无法挥掌相迎。两人掌力订交,顿时白光流窜,声如闷雷。苏乘光身形微挫,万绳也后退半步,怒道:“乘光,你这是甚么意义?”
“你不晓得。”万绳点头感喟,“他留在其间,当真危急四伏。这些人不消动刀子,只要断绝饮食,就能将他渴死饿死。”
孟飞燕和淳于英也齐声说:“杜盐使说得对,帮主遗令,断不成违!”
苏乘光叹了一口气,苦着脸说:“打赌就是斗智,能叫对方未赌先输,那也是大大的本领。这女子算无遗策,苏某不平不可。想我苏乘光纵横赌国,身经百战,从无败绩,成果却栽在了一堆鸡骨头上面。唉,只好顺从赌约,来此听候发落。成果等了又等,没人来动我一根汗毛,你们说,这件事奇特不奇特?”
万绳盯着他,神采变幻数次,蓦地大袖一甩,袖中白影飞出,化为缕缕细丝。笼子四周的弩手不及转念,手里的弩箭已被丝线缠住。他们仓猝扣动弩机,冷不防万绳一抖手,力道顺着细丝传来,顿时弓弩朝上,准头尽失,笃笃笃一阵急响,数十支箭矢全都射中屋梁。
“你就让她走了么?”周烈跌足大呼,“她早就筹算出千,见你吃了软骨,才把骨头拿出来充数,你若不吃,她也不拿,这么一来,不管如何都是你输。”
铁笼向上一跳,忽又落下。卜留挺身而上,圆滚滚的肚皮像个肉垫,悄无声气地接住了笼子。他是泽部之主,体内“周流泽劲”转动,有如一潭泥沼,能够陷没万物。铁笼一碰肚皮,顿为紧紧吸住,卜留哈哈大笑,才笑两声,忽觉不妙,“周流电劲”势如山洪破闸,顺着铁栏灌入体内,冲得他的五脏六腑一阵翻滚。
杜酉阳和淳于英对望一眼,神采游移。孟飞燕性直,忍不住说:“你们不说,我来讲。齐帮主仙逝之前,当着五盐使者立下遗言:谁能为他报仇,谁就当这盐帮之主!”
“石穿,卜留。”万绳双目圆睁,厉声喝道,“看着做甚么?还不拆了笼子?”
“王子昆!”杜酉阳声色俱厉,“帮主骸骨未寒,你就敢如许说话?历代帮主,都由前代帮主推举,五盐使者不过是帮主的保护,甚么时候也能推举帮主了?”
苏乘光笑道:“那你说说,这堂上的人,谁杀我最合适?”石穿一愣,看了又看,忽地恍然说:“这儿的人,一个也分歧适。”
“没甚么意义。”苏乘光懒洋洋笑道,“我欢畅呆在这儿,那里也不去。”
孟飞燕神采寂然,大声说:“尊奉老帮主遗命,她若将你手刃,天然就是一帮之主。”
“我们捋一根,数一根,有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烧鸡虽小,骨头竟然多得离谱,七十、八十、九十,越数越多。就在这时,那女子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摘星楼的叫花鸡驰名无实,终归比不上那一天的好吃。’我心生猎奇,问道:‘哪一天?’女子瞪我一眼,说道:‘吃鸡就吃鸡,多嘴多舌,惹人讨厌。’”
石穿不耐道:“谁能做主?”杜酉阳正色道:“当然是本帮帮主。”沐含冰怪道:“齐浩鼎不是死了吗?”
王子昆眼看众意难犯,只好说:“好,好,随你们欢畅。如果永久找不到阿谁女子,你们是否要养这姓苏的一辈子?”
“苏师弟,别说气话。”万绳沉吟一下,转向王子昆道,“王盐使,贵帮筹算如何措置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