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情愿么?”苏乘光一拍铁栏,当啷作响,四周的盐帮弟子回声一震,纷繁扣紧了手中的弩机。
乐之扬不由动容:“你一早晨赢了三千两银子?”
苏乘光哈哈大笑,秋涛叹一口气,说道:“王盐使你曲解了,苏师弟的‘雷音掌’天下一绝,脱手时有天雷轰击之威,别说齐帮主,换了更短长的人物,不知秘闻,也要吃大亏。”
“无常爪么,名字挺臭屁,真打起来,比我下酒的鸡爪子也好不了多少。”苏乘光不待杜酉阳发作,又看向王子昆,微微一笑,“至于甚么‘轩辕伏魔杖’,呸,别说伏魔,连猪都打不死,轩辕黄帝神明有知,非得活生机死不成。”
“是啊。”苏乘光说道,“两边一番辩论,我才晓得齐浩鼎死了,因而向外一瞧,盐帮弟子三三两两,或明或暗,将酒楼围得水泄不通。我心知本日必有一场恶战,对方虽说人多,鄙人倒也不怕,五盐使者奉上门来,大可拿住一个,当作人质护身。”
“我也猜是如此,便说:‘小女人,你不知内幕,不要乱扣帽子。苏某不是滥杀之人,我与盐帮为敌,自有我的事理。’那女子说:‘就算你说上天去,死的也是齐浩鼎,又不是你苏乘光。’我见她胡搅蛮缠,一时懒得理睬,筹算速战持久,眼看杜酉阳暴露马脚,因而策画招式,筹算出其不料将他擒住,这时忽听女子说道:‘绿衣裳的,把稳你的‘期门穴’。’我回声一惊,杜酉阳的马脚确然就在‘期门穴’,当下撤销动机。又看老王头,发明他的‘太渊穴’有机可乘,不及脱手,忽听女子又说:‘紫衣裳的,谨慎你的‘太渊穴’。’”
“慢来。”沐含冰笑眯眯说道,“这个小女人是否长得很美?”
“是了。”石穿大手一拍,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赢了很多钱,赌坊不让你走路,对不对?”
“岂有此理!”石穿怒道:“她是哪门哪派的人?敢骂我西城是跳蚤?苏乘光,你就坐着挨骂么?”
“打得好!”石穿鼓掌喝采,“换了老子,躺在床上算甚么?躺在坟里才算完。”
众盐使均是神采丢脸,孟飞燕厉声说:“苏乘光,你大言不惭。”
“我听了这话,大大犯疑,只怕是盐帮预设的骗局,但看五盐使者个个诧异,仿佛也不熟谙这个女子,或许真如女子所说,她只是路见不平、找我倒霉罢了。想到这儿,我说:‘也罢,赌法是你提的,你坐庄,我来猜,我猜这只鸡的骨头是双数。’那女子问:‘何故见得?’我说:‘人也好,鸡也好,要么两手两脚,要么两翅两爪,一左一右,两两相对,故而由此推断,鸡骨头怕是双数居多。’那女子笑道:‘好啊,你来数数看。’我说:‘鸡肉包着骨头,可又如何数呢?’女子说:‘这个简朴,我请你吃鸡。’说着敲开泥壳,取出烧鸡,悄悄分红两半,一半给我,一半留给本身。说也风趣,我俩本是仇家,却隔了一张桌子,就这么吃起鸡来。”
苏乘光“咦”了一声,转眼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幼年羽士,顿时生出知己之感,跷起大拇指说道:“豪杰所见略同,这位道兄也是我道中人么?”
苏乘光假装没有闻声,咳嗽一声,接着说道:“那女子听了我的话,还是一派平静,说道:‘路见不平有人踩,西城武功再强,也强不过一个理字。杀人偿命,负债还钱,你杀了齐浩鼎,就该以命偿命。’我内心有气,说道:‘我跟他公允相搏,他技不如人,又有甚么体例?’女子却说:‘天下武功不如你的人多了,莫非说你想杀谁就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