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鹰么?”叶灵苏心神恍忽,“真是快得邪乎。”
“做叫花鸡啊!”乐之扬笑着答复。叶灵苏“呸”了一声,说道:“谁问你鸡的事情?我问的是花和果子,乱七八糟的,谁晓得有没有毒。”
“我传闻过此人!”叶灵苏娥眉轻皱,“他不是个大大的奸臣么?”
明负气得面皮发紫,握着拳头簌簌颤栗。冲大师沉吟时许,探手入怀,摸出一本厚厚的图书,笑着说:“罢了,抵押就抵押,这部书交给真人好了。”说完顺手抛来。席应真晓得他狡计百出,只恐有诈,并不伸手去接,直到落在船上,方才渐渐拾起。他精通阴阳法术,对于构造之道也很有观点,翻看数页,但觉无误,方才揣入怀中,笑吟吟说道:“和尚能取能舍,倒也还算萧洒。”
叶灵苏在一边看得皱眉,忍不住问:“乐之扬,你闹甚么鬼?”
“略有耳闻。”席应真漫不经意地说,“当时张士诚新破,民气不安,流言甚多。”
“你还说!”叶灵苏狠狠顿脚,作势欲上,乐之扬仓猝逃开,燃起一堆篝火,将裹好的整鸡在火上炙烤,不久层泥干枯,皲裂开来。乐之扬剥开泥层,一股浓香满盈开来,勾得世人馋涎欲滴。
“真人赶来之前,明尊主就已经原本来本地奉告我了。席真人身受奇伤,如果无人施救,只要七日可活。明兄细心算过,上一次施救是在三日之前,间隔发作之日另有四天。这施救之法,天底下只要两人会用,一个远在昆仑,一个不知所踪,贫僧耐烦很好,只要挨过四天,那本书天然到我手里。”
叶灵苏“呸”了一声,几近想笑,但不知怎的,心中如压铅铁,说甚么也笑不出来,因而转眼看海,抿嘴不语。
席应真嘲笑道:“莫非这拳法在释印神的坟场内里?”冲大师笑道:“不无能够。”
白隼收回一声哀鸣,冲天蹿起,形如脱弦之箭,飞到高崖之上,闪了一闪,俄然不见。
乐之扬看向叶灵苏,见她神采冷酷,望着一边,当下苦笑道:“叶女人,多谢相救之恩。”叶灵苏沉默不答,明斗嘲笑一声,忽道:“叶丫头,你的金针还剩多少?我就不信,那玩意儿用不完。”
席应真见他承诺,面露不快,忽见乐之扬冲他使个眼色,只好按捺性子,看他有何图谋。
明斗神采阴沉,森然道:“好啊,竺因风,光说不练是王八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寸步难行。”
“不晓得!”叶灵苏点头说,“筹议好了的,我捉鸡,他做饭,可我一转眼,他就不知上哪儿去了。”
席应真暗自警戒,这两人以一对一,均非本身之敌,但若通同一气,倒是大有可虑之处。正想着,乐之扬、叶灵苏游了过来,爬上小艇之时,均是筋疲力尽。一时候,船上五人分红了两部,席应真三人占住船头,冲大师二人占住了船尾。两边均是恨极了敌手,但是一旦开打,必定船破人亡,故而临时休兵、遥相对峙。
乐之扬见这气象,心中块垒为之一清。他抛开邪念,抖擞精力,一口气爬到礁石上面,环顾四周,木石环绕,一阵海风穿林而过,声音忽大忽小,大如狮虎怒号,小如鬼语啁啾。
冲大师笑道:“真人与我分歧,你是大明帝师,统领天下玄门,人间美事占尽,甚么好东西都不在你的眼里。释印神的武功,你知而不取,不是不肯,而是不屑罢了。”
“甚么大丈夫?”叶灵苏冷哼一声,“刁滑小人还差未几。”乐之扬说:“你没听人说过么?恶鬼也怕小人呢!”叶灵苏怪道:“谁说的?”乐之扬道:“不是别人,恰是戋戋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