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大师接连受伤,内力不济,刚才几下窜改,耗尽了平生之力,这一抓力量有限,本不希冀一招制敌。乐之扬俄然坠崖,大大出乎他的料想,和尚不及多想,猿臂轻舒,将少年腾空拽住,正要拖他上来,忽觉脖子一凉,青螭剑横在上面,只听叶灵苏厉声喝道:“贼秃驴,你要死还是要活?”
两人一边辩论,冲大师听如不闻,打量铜门时许,从袖里取出一根钢钎,形如矩尺,纤细柔韧,长约一尺不足,端头甚是锋利。
“杀了他也没干系。”叶灵苏吐一口气,极力不看乐之扬,“剩下这半本书,我立即撕得粉碎,丢到山下,任由暴风吹卷,上山入海,散落无数。”
冲大师大为踌躇,他历尽劫波,全为此书,当下深思:“半本图书,聊胜于无,先将人交出。席应真一诺令媛,必定不会认账。”想到这儿,笑道:“也罢,算我亏损。席真人,你得立一个誓,我交出这个小子,你不得再与我三报酬难。”
席应真冷静点头,心中却想:“这是殉葬之物,带走本有不当,但我等不取,也会落入恶人之手。”
乐之扬低头沮丧,走到叶灵苏身边,悻悻说:“干吗换我返来?书在手里,他不敢如何。”叶灵苏狠狠白他一眼,反手将半本书揣入怀里。冲大师神采大变,喝道:“小丫头,你这是干吗?”
叶灵苏击落劲敌,又惊又喜,谁知冲大师身在半空,死中求活,解下捆缚木桩的藤索,腾空一抖,势如一条长蛇,刷地缠住了乐之扬的左脚。后者猝不及防,急往下坠,百忙中伸出左手,死死抱住了一根木桩。
叶灵苏皱眉道:“哪儿有千年不朽之剑,或许只是假货罢了!”席应真笑道:“一试便知。”从铁箱中挑出一只铜鼎,悄悄一划,“叮”的一声,青铜鼎一分为二,断口亮光划一,就如刀剖豆腐普通。
他与叶灵苏正面苦斗,背后暴露马脚。乐之扬看得清楚,挥笛表示,飞雪鼓翅而起,窜到冲大师身后,出爪如电,拿向他后颈的关键。
冲大师冷哼一声,大声叫道:“席真人,小丫头失期,你如何说?”席应真莞尔道:“大和尚你找错人了。此书籍是东岛之物,叶女人才是仆人。她爱如何着就如何着,贫道无权置喙。”
冲大师沉喝一声,身子贴着山崖向下滑落,双腿连环踢向少女。叶灵苏不敢硬接,手腕一转,青螭剑入石三寸。她借力纵起,身子轻巧万端,有如风车轮叶,绕着剑柄转了一圈,转到和尚左边,嗖地一脚踢向冲大师的腰眼。
书里多是构造图纸,笔墨还可猜想高低,图纸少了一半,便与废料无异。冲大师不防此招,又惊又怒,白脸上涌起一股血红,缓缓说道:“叶女人,你不怕我杀了这小子?”
冲大师深吸一口气,笑道:“叶女人,这句话你该问一问这姓乐的小子。”本来,和尚抓住乐之扬,叶灵苏又剑指和尚,冲大师中剑,乐之扬也必然会活活摔死。
竺因风“呸”了一声,骂道:“一口破剑,有甚么了不起的?再好的剑,使剑的人不可,那也是白白华侈。”
冲大师收起拐钉钥匙,悄悄伸手一推,铜门大开,天光霎入,火线的墓室闪现出来。
席应真略一沉默,点头说:“好,你也立一个誓,我死今后,不得与这两个孩子难堪。”
不待冲大师号召,明、竺二人冲进墓室,争相翻开铁箱。但见第一口箱子里装了几样古玩,铜锈斑斓,不甚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