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苏叫一声“好”,身形略矮,落空踪迹。乐之扬仓猝回身寻觅,但见人影缥缈,已到身后。他不及回身,那一根树枝变幻出蒙蒙幻影,仿佛十余人同时向本身刺来。饶是乐之扬身法迅疾,左肩、后背还是各中两记,火辣辣疼痛不已。
叶灵苏略退半步,拧腰出招,树枝搭上玉笛,悄悄顺势一拨。乐之扬顿觉虎口发热,玉笛几近脱手,仓猝用力攥住。他一心都在笛子上面,不料疾风劈面,叶灵苏纵剑刺来。乐之扬急要闪避,但飞影神剑多么神速,左胸微微一痛,已被树枝点中。
乐之扬收起邪念,打起精力,脚踏斗步,忽左忽右地绕到叶灵苏身边,使一招“天冲式”,刺向少女肩头。叶灵苏树枝斜挑,撩开玉笛,反剑回刺。乐之扬脚下转动,退如暴风,半途中横笛在前,使一招“天门式”,竟将树枝挡开。
竺因风松一口气,胆量大了很多,说道:“那好,本日就此作罢,他日我再来领教。”回身要走,席应真叫道:“慢来,你想走就走,哪儿有这么轻易?”
乐之扬松一口气,笑着说道:“这么提及来,还是九剑刺死九个鞑子。”少女俏脸绯红,一时气结,咬着牙说:“乐之扬,你这个死脑筋,真是不知所谓。”
竺因风连连后退,只觉四周八方都是人影棍影,心中又惊又怒,悄悄生出一丝惧意,再看乐之扬风采照人,心中更是莫名的愤怒,又拆数招,他的脑筋里灵光一闪,忽地恍然觉悟:“老子胡涂了,小狗用的不是真剑,一根木棍,我怕他个鸟。”
竺因风向日被飞雪抓伤了额头,养了几天,稍稍愈合,心中恨毒难消,故而偷来其间,乘机抨击。眼看乐之扬练剑,一个按捺不住,跳出来向他挑衅,忽听乐之扬应战,大喜过望,抢着说:“一言为定,不要忏悔。”
想到这儿,挫退两步,潜运“玄阴聚散神功”,这一内功可刚可柔,分如春水,合如坚冰,竺因风真气一转,密布胸口。恰逢乐之扬刺向他的“膻中穴”,此穴又称“中丹田”,乃是心肺重地,一旦刺中,不死也废。
乐之扬变招不及,倒踩星斗,一阵风掠出丈许。竺因风迟了一步,只将木棍削断,棍头由此变尖,形如一把锥子,绕到竺因风左边,刷地刺向他的后腰。
这一招是“天机式”的杀招,应机而发,巧夺造化,竺因风吃了一惊,仓猝拧腰挥掌,死力反对木棍。谁知乐之扬人剑合一,斗转星移,忽而绕到他的身侧,刷地一剑刺向他的后心。
两人之前二次比武,乐之扬均占上风,以是对于竺因风生出了小觑之心,这时各尽其能,才晓得比起敌手大大不如,但是骑虎难下,除了奋力一搏,实在别无他法。
乐之扬垂垂抵挡不住,只是不竭躲闪,两人间的间隔越来越远,开初不过数尺,垂垂拉开了一丈。固然相距甚远,乐之扬为掌力所迫,还是非常困顿,心中悄悄悔怨,深悔藐视敌手,将本身陷于险境。
正练得欢畅,忽听有人嘲笑,转眼一看,林子里走出一人,个子高挑,描述肥胖,额头上五道伤疤,映托得一张瘦脸更加狰狞。
乐之扬心头一沉,攥紧玉笛,嘲笑道:“竺因风,你的苦头还没吃够吗?”
竺因风旋风急转,双手大开大合,正如长枪大钺,所过风声飒飒、砭肌砭骨,快到极处,分不清谁左谁右,掌力纵横交叉、密如织网。收罗可大可小,网眼能疏能密,乐之扬拿着木棍团团乱转,此前悟出的剑招,到了这个时候,十招使不出九招,剩下的一招也是夹生不熟、拖泥带水,面对重重掌影,除了躲躲闪闪,一招半式也递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