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两路剑法同出一源,都是“归藏剑”的余绪旁支,固然剑理分歧、气势差异,此中的剑意倒是一以贯之。偶然候,“飞影神剑”中艰巨的处所,放在“奕星剑”里反而轻易明白。“奕星剑”里的通俗之处,以“飞影神剑”的心法来看,又并非不能体味。
席应真连连点头,说道:“小子,谁叫你这么攻的?你弱他强,硬碰硬那是死路,唉,奕星剑,奕星剑,你使的是剑,踏的是星,但却忘了一个‘奕’字。”
乐之扬本想竺因风必定躲闪,谁晓得木棍长驱直入,一刺便中,乐之扬来不及欢乐,便觉刺中之处有如铁板,木棍尖端刺入,一股劲力从竺因风体内迸出,“咔嚓”一声,木棍拦腰断成两截。
乐之扬大喝一声,移步回身,瞥见叶灵苏的影子,挥动玉笛,奋力刺出。少女身形闲逛,一如瑶花弄影,又似翠竹顶风,乐之扬眼中迷乱,玉笛顿时落空。叶灵苏嫩枝挥洒,扫过他的脉门,乐之扬半身软麻,步子踉跄,慌乱中使出“灵舞”,手舞足蹈,风车普通窜出丈许。安身未稳,叶灵苏追踪而来,细颀长长的树枝带起漫天剑气,疾风骤雨普通袭来。乐之扬使出“天门式”,仍然挡不住泼风荡雨的守势,一时连中两剑。
乐之扬吃过大亏,有些惧战,几次想要反击,均是心虚胆怯,半途作罢,听了这话,只好硬开端皮,挥出木棍。才刺一半,竺因风手掌一挥,咔嚓,木棍短了半截。
他一开口,竺因风也无可何如,两眼盯着乐之扬,恨不得一口吞了他。当下再未几言,纵身而上,挥掌劈出。乐之扬使出步法,摆布躲闪,两人一进一退,竺因风攻出数丈不足,乐之扬只是闪避,没有攻出一招一式。
“哄人么?”乐之扬连连吐舌,“别说九小我了,就是九只癞蛤蟆,一把剑也串不下的。”
叶灵苏头也不回,自顾自走到石洞前,眼看席应真仍在入定,因而恨恨坐下,闭目打坐。乐之扬跟到洞里,向叶灵苏大赔不是,少女正在气头上,压根儿也不睬会。
竺因民风得两眼上翻,破口骂道:“小狗崽子,打斗就打斗,矫饰嘴舌算甚么本领?事前说好,你拿棍子跟我对敌,待会儿不要悔怨。”
乐之扬眸子一转,横笛靠近嘴边,竺因风吃了一惊,托地向后跳开。乐之扬放下笛子,哈哈大笑,竺因风晓得受了戏弄,羞怒难当,厉声道:“臭小子,有本事的也不要吹笛,你我比试武功,使邪法儿的不算豪杰。”
竺因风内伤不轻,一身武功只能阐扬五成,这时占了上风,不觉胸臆开张,气势大壮,“大玄兵手”的妙处闪现出来,手脚挥洒,所向披靡,数丈周遭尽是萧萧劲气,折木断草,凌厉非常。
“我这也不算甚么。”叶灵苏漫不经意地说,“飞影神剑练到绝顶,惊影迭形,亦幻亦真,当年创这剑法的云殊祖师有一个外号叫做‘一剑勾九命’,相传他在疆场上跟元军对垒,一剑刺死过九个鞑子。”
乐之扬松一口气,笑着说道:“这么提及来,还是九剑刺死九个鞑子。”少女俏脸绯红,一时气结,咬着牙说:“乐之扬,你这个死脑筋,真是不知所谓。”
乐之扬连连中招,反而沉着下来,心神更加专注,席应真的教诲有如汩汩清泉流过内心,不但天冲、天门二式贯穿更深,其他各式也有所触及,进退攻守之间,不时使出“武曲式”和“文曲式”中的招数应敌。“武曲式”猛锐非常,但刚中带柔;“文曲式”招法缠绵,却柔中带刚,二者瓜代使出,文武相生,刚柔并济,勉强挡住了少女灿烂电闪普通的快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