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真是鬼灵精。”席应真鼓掌大笑,“‘奕星剑’三字各有所指,剑为‘归藏剑’,星为‘紫微斗步’,二者相合,便成九大定式,但要融会九者,却非得第一个‘奕’字不成。”
叶灵苏看出他的心机,说道:“席道长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静坐入定,是在思考逆转阴阳的体例,我们与其留在这儿,扰乱他的思路,不如去顺服那只海东青。”
东岛和太昊谷,剑法同出一脉,修炼的门路却大不不异。“飞影神剑”寻务实战,讲究临敌应变,于搏杀中参悟玄机。太昊谷历代多是玄门修士,淡泊自许,不好争斗,讲究悟道在先,练剑在后,一旦贯穿剑道,剑法天然水到渠成。
叶灵苏说道:“它不晓得东岛安在,但能远扬百里、极目四方,岛屿四周只要有船只颠末,必然逃不过它的眼睛。”
“奕星剑”九大定式,三日来,乐之扬只学了两大式。此中天冲式主攻,天门式主守,别的七式,别离是武曲、文曲、天机、天相、天元、破军、北斗。
“谅你也不敢。”叶灵苏轻哼一声,“但这个‘灵’字就是不好,哼,鹰是翱翔之物,叫它‘飞雪’好了。”
乐之扬看了看白隼,笑道:“它本性通达,白毛胜雪,叫它‘灵雪’好了!”
叶灵苏微微有气,说道:“你又耍鬼心眼儿了,我叫灵苏,它叫‘灵雪’,别人一听,还当它是我甚么人呢!”
“总纲?”乐之扬想了想,冲口说出,“是棋道么?”
他说得煞有介事,白隼竟也凑趣,眸子连转,几次点头,似在答复乐之扬的叮咛。叶灵苏一边瞧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叶灵苏难掩高兴,鼓掌赞道:“这鸟儿真聪明,我见过的鹰隼也很多,但没有一只学得这么快的。”她向来矜持,少有欢颜,这时小女儿神态透露,眉眼含春,笑意溶溶,好似秋莲吐蕊、云开月出,乐之扬一边看着,也觉心胸疏朗,愁云尽散,禁不住放下笛子,哈哈大笑起来。
乐之扬的心子怦怦直跳,说道:“这个主张很好,但如何顺服它呢?”
他一边絮干脆叨,叶灵苏听得烦恼,抬开端来,满脸是泪,气愤道:“你懂甚么,你甚么都不懂的……”
听了这话,乐之扬只好打起精力,听席应真念诵口诀。老羽士一边朗读,一边演示,看了二十余招,乐之扬忽觉席应真的剑招有一些眼熟,细心回想起来,竟与《飞影神剑谱》里的招式有一些神似。不过详加比较,却又很有别离,比如左膀右臂,固然各个分歧,但又同属一体。这么两相印证,竟然大有所悟,喜得他眉飞眼动,恨不得跳上前去比齐截番。
乐之扬一愣,叶灵苏自发失态,低下头,幽幽地说:“我、我是一个孽种,底子、底子不该活在这个世上……”说完自怜自伤,又流下泪来。
席应真看他一眼,笑道:“你这小子,诸般都好,就是过分自欺欺人。六合万物,存亡有命,与其贪恐怕死,不如安然受之,我都不怕,你又怕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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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之扬大喜过望,仓猝请教,叶灵苏知无不言,将“驭鹰术”倾囊传授。东岛数百年驯鹰,对于鹰隼的脾气体味至深,是以研讨出了很多希奇古怪的法门。两人因那白隼爱听《周天灵飞曲》,故而加以改进,将口哨变成笛声,红手帕变成翠绿色的玉笛,用挥笛的伎俩表示“鹰语”。
笑了一会儿,叶灵苏又问:“乐之扬,你的剑法练得如何了?”乐之扬一听,好表情一扫而光,苦着脸说:“别提了,练了两个早晨,不过学会了几招。席道长绝望得很,让我背了剑诀,自行参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