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阴交”是人体三条阴脉交汇的处所,一穴受制,三脉俱损。但是竺因风不躲不闪,还是向前踢出。要晓得,他的师父铁木黎一代宗师,竺因风耳濡目染,眼界颇高,这一阵比武下来,已经看破了“奕星剑”窜改,之前所今后退,只因失了先机,现在占了先手,乐之扬剑来剑去,全都在他预感以内,以是短棍一动,竺因风的真气也动,注入“三阴交”当中,一只脚有如铜浇铁铸。
乐之扬胆小妄为,逆吹此曲,自陷窘境,但是除他以外,其别人对此一无所知。叶灵苏呆在一边,只听他将《冲脉引》吹了一遍又是一遍,只气得柳眉倒竖,恨不得一把夺过笛子,将这小子踢出洞去。
他一阵风冲进洞里,叶灵苏早被惊醒,瞥见二人模样,脸上也闪过一丝发急,冲口问道:“席真人他发作了么?”乐之扬咬牙点头。
如果灵道人泉下有知,见了这般景象,必然会大摇其头。要晓得,不管武功乐律,灵道人都是一代宗师,他费经心血创下的功法,又岂是能够随便变动的?别说乐之扬初涉武道,见地粗浅,就算是比肩灵道人的大妙手、大宗师,窜改这一起功法,也要慎之又慎,稍有差池,便有莫大凶恶。
乐之扬望着林中,心子突突乱跳,刚才死里求活,统统窜改都出于本能,回想起来,右手木棍用的是“武曲式”里的“火木透明”,左手玉笛用的倒是“飞影神剑”里的一招“羚羊挂角”,他情急自救,偶然中使了出来,不想一剑奏功,竟然伤了竺因风。
乐之扬和竺因风对了一掌,体内火气宣泄,痛苦减轻很多,听了这话,苦笑说:“席道长,你要诈伤,如何连我们也骗了?”
乐之扬瞪着他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席应真微微一笑,又见叶灵苏也握着软剑发楞,当下摇了点头,说道:“不消看,我没事的。”
“那可糟了。”叶灵苏扫眼四顾,悄悄忧愁,“这么大一座岛,他若用心躲藏,又上哪儿去找他?”
老羽士积威地点,竺因风不敢冒然行事,仓促回报冲大师。一行人赶到洞前,忽又闻声乐之扬的笛声,顿时疑神疑鬼,均想席应真如果旧病复发,乐之扬为何另有吹笛的雅兴,这此中或许另有隐情。
乐之扬深感不安,扶起老道,走向石洞。席应真身软有力,双腿拖在地上,全凭乐之扬一力支撑。乐之扬心子狂跳,模糊明鹤产生了甚么,只是来得过分俄然,实在叫人没有防备。
乐之扬并不睬会,吹完《阳蹻调》、又吹《阴蹻调》,真气回声而动,循着“阳蹻脉”注入“阴蹻脉”,比起上一次,这一次的真气走向更加清楚,只不过,炽热之感也强了很多。
叶灵苏不堪利诱,模糊感受乐之扬出了变故,但是何种变故,却又看不出来,转念又想:“是了,莫非说他早早发明贼秃驴等人,故作平静,唱一出空城计,诸葛孔明用空城计的时候,也是安闲操琴,叫仇敌摸不透他秘闻。呸,扯谎精小痞子一个,如何能与孔明先生比拟,照我看来,就是混闹,对,必然就是混闹。”
叶灵苏无可何如,挥剑相迎,剑尖穿透掌风,收回嗤嗤啸响,顷刻间,两人换了三掌两剑,明斗当然不能向前,叶灵苏也得空他顾。竺因风趁机超出二人,眼看乐之扬点头晃脑,还在那儿吹笛,心中诧异愤怒,厉声叫道:“小子,吹你爹么?你闹甚么鬼?瞧不起人吗?”忽地伸开五指,抓向乐之扬的脑门。
乐之扬挥笛之时,短棍点中了竺因风的足踝,借他腿上之力,一个跟斗向后翻出,落地时定眼看去,只见竺因风面红如血,两眼发直,蹬蹬蹬退了三步,蓦地一声狂吼,捂着小腹疾走而出,转眼之间,就消逝在了树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