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苏默不出声,脚步却已放缓。两人并肩而行,半晌走到海边。少女坐了下来,拈起一枚贝壳,握在手里把玩。乐之扬站在一边,忽觉手腕剧痛,定眼一看,竺因风抓过之处,呈现了五个乌黑的指印,伸手一碰,剧痛彻骨,不由得咝咝咝地倒吸寒气。
叶灵苏又羞又气,撅起小嘴,抓起一把沙子冲乐之扬撒来。乐之扬闪身躲过,还是吹笛不辍,叶灵苏又将手里的贝壳掷出,乐之扬当场打了个滚儿,躲开贝壳,还是呜呜呜地吹个不断。
两个恶人联手,能力非同小可,乐、叶二人被逼分开,双双堕入险境。竺因风掌力锋锐,远隔数尺,碎叶断枝。乐之扬略不留意,掌风掠过肩头,衣衫开裂,皮破血流,只好使出“灵舞”,举步回身,游走待机。
“你懂甚么?”席应真连连点头,“女孩子心机精密,如果中意或人,必定想他不时到处都与本身同心同意,你和她态度相左,她当然不会欢畅。”说完笑了笑,抓起死鸡死兔,清闲进洞去了。
乐之扬好轻易引她发笑,不想转眼之间,少女又哭了起来,一时既泄气又利诱,起家说道:“叶女人,你哭甚么啊?如果我的不对,我跟你认错好了。”
这一笑,比如春冰乍破、雪莲花开,骀荡生情、六合失容,乐之扬与她了解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许的媚态,一时坐在地上,看得呆了。叶灵苏笑了几声,忽见他神采有异,顿时踢他一脚,喝道:“你看甚么?”
这一招出自天冲式,虚真假实,埋没杀机。明斗不知深浅,左手运指仍旧,右手随便一挥,抓向那支玉笛。不想乐之扬手腕一抖,玉笛挽了一个花儿,绕过明斗的爪子,捅向他的**关键。
竺因风的惨叫在耳,明斗心慌意乱,顿时也偶然恋战,仓促挡了两招,忽地冷哼一声,回身就走,大步流星地走进树林。
第二个女子牵过手,一时心跳减轻,口干舌燥,但觉叶灵苏素手所过,一股暖流注动手腕,顺动手臂缓缓向上,流过周天诸大经脉。也不知是表情严峻,还是因为这一股真气,乐之扬满身高低热烘烘的,出了很多牛毛细汗。
想着迈开大步,向叶灵苏消逝处走去。走了一阵,不见有人,正要另觅他路,忽听火线传来呼喝之声,扒开草丛一看,叶灵苏手持青螭剑,正与明斗苦斗,竺因风站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美人儿,别做困兽之斗啦,如果伤了你,我的内心也不好受。还是乖乖放下宝剑,哥哥我带你归去纳福,不是我吹牛,只要你做了我的女人,包你欲死欲仙,死也不肯分开我呢……”
叶灵苏气恨不已,扑上来抢他的笛子。乐之扬满地乱滚,双腿踢起沙子,箭镞般射向少女,口中的长笛一丝稳定,吹得更加婉妙动听。
本来,竺因风虽未拧断手腕,但内力所及,伤害了他的筋骨,方才逃亡苦斗,无有所觉,闲了下来,伤势方才发作。肿胀之势由手腕伸展,一转眼的工夫,一条小臂变得紫黑发亮,稍稍一碰,便痛不成忍。
明斗“哼”了一声,冷冷不答。竺因风笑道:“那和尚谨小慎微,非要等甚么四天以后。**,老子可没这个闲工夫,只要逮住你们两个小崽子,席应真那牛鼻子想不就范也难了。”他向乐之扬说话,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叶灵苏,脸上暴露馋涎欲滴的模样。
乐之扬想也不想,张口便道:“看你啊!你笑起来还真都雅。”叶灵苏一呆,目有喜色,咬了咬嘴唇道:“你、你……”俄然眉眼一红,流下泪来。
叶灵苏剑法凌厉,乐之扬出笛的角度却很奇妙。明斗堕入两难,倘若抵挡剑法,必被玉笛点中,只好撤步后退,怒道:“竺因风,你长着眼睛出气的吗?老子如果栽了,你又有甚么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