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扬一笑,放下笛子,没了笛声,白隼扑地一声又蹿上天去。叶灵苏目定口呆,乐之扬却不见机,又吹起笛子,引得海东青降落,就在两人头顶回旋。
这一招出自天冲式,虚真假实,埋没杀机。明斗不知深浅,左手运指仍旧,右手随便一挥,抓向那支玉笛。不想乐之扬手腕一抖,玉笛挽了一个花儿,绕过明斗的爪子,捅向他的**关键。
叶灵苏开初伎俩甚轻,柔滑如丝,垂垂指力减轻,但也奇特,刚才的伤处一触便痛,这时只要少量痒麻,黑气也垂垂退去,肌肤生出了红润光芒。
乐之扬死里逃生,当场便滚,同时抓起地上的玉笛。他滚出数尺,翻身跳起,只见竺因风捂着额头嗷嗷狂叫,指间鲜血涌出,五道爪痕深可见骨。
白隼回声回旋,圈圈应节,吹到一半,它从天上落下,歇在一块礁石上面,瞪着一双鹰眼,定定地望着二人。
叶灵苏一扬手,射出几点金光,明斗仓猝躲闪。叶灵苏趁机退到乐之扬身边,横剑说道:“你来干甚么?”乐之扬心想:“我若不来,你可糟了。”嘴里却说:“我刚巧路过。”又向明斗叫道,“冲大师呢?”
乐之扬好轻易引她发笑,不想转眼之间,少女又哭了起来,一时既泄气又利诱,起家说道:“叶女人,你哭甚么啊?如果我的不对,我跟你认错好了。”
她说这话时,双颊绯红,柳眉斜挑,瑶鼻微微皱起,又答复了昔日的小女儿神态。乐之扬看在眼里,乐在内心,说道:“你不信啊?好哇,我就大徒弟上街,现炒热卖,顿时叫你开开眼。”说完横起玉笛,吹起灵曲。
白隼失势不饶人,回旋一周,又爬升下来。竺因风觉出风声,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挥掌击鹰,但他顾此失彼,乐之扬顺势而上,玉笛挥出,狠狠戳中他的小腹。竺因风收回一声惨叫,忽地一手捧首,一手捂着小腹,跌跌撞撞,回身就逃,一阵风钻入丛林,消逝得无影无踪。
明斗本已占了上风,用心活捉少女,忽见竺因风落荒而逃,一时不知产生何事,又见乐之扬涌身赶来,与叶灵苏剑笛合璧,摆布夹攻。
竺因风内伤未愈,举手投足不如先前的矫捷,多次即将到手,总被乐之扬躲开。斗了数个回合,忽见乐之扬举起笛子,横在嘴边,顿时想起“鳌头论剑”时吃的大亏,仓猝纵身上前,呼呼两掌,逼得乐之扬得空吹笛。
乐之扬怕她落单,再遇劲敌,跟上去说道:“叶女人,岛上危急四伏,千万不要走远了。”
乐之扬大急,想也不想,跳出来大喝:“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不害臊吗?”
叶灵苏气恨不已,扑上来抢他的笛子。乐之扬满地乱滚,双腿踢起沙子,箭镞般射向少女,口中的长笛一丝稳定,吹得更加婉妙动听。
她心中一乱,顿生马脚,明斗乘虚而入,气贯食指,点向少女的“膻中穴”。眼看到手,不防一支碧玉长笛横来,轻飘飘地点向明斗的小腹。
又过半晌,叶灵苏放开纤手,乐之扬挥了挥手,但觉统统如常,顿时欢乐道:“多谢叶女人……”说到这儿,回想素手**的景象,心湖波纹泛动,浑身大不安闲。
竺因风背腹受敌,不堪狼狈,但他出身燕然山,武功自有独得之秘,左手使出“大玄兵手”,五指叉开,横扫而出,只听“叮”的一声,他的指尖挑过青螭剑,剑身大力一摆,歪倾斜斜地偏出数尺。竺因风的身子古怪扭曲,又似无骨虫豸,躲过玉笛一击,他一个跟斗向后翻出,落地以后,噔噔噔连退三步。
叶灵苏不堪惊奇,但又羞于认错,白了乐之扬一眼,没好气道:“这有甚么了不起的,瞎猫儿咬中死耗子,刚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