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席应真大声叫道,“立马驱船,撞向敌船。”
乐之扬碰了一鼻子灰,正觉无趣,忽听一边的东岛弟子笑道:“乐小哥你有所不知,这只鹰名叫‘麻云’,乃是本船的探子。”乐之扬听到“探子”二字,双目一亮,忙问:“派它去找贼秃驴吗?”那弟子说:“是啊,如不然,大海茫茫,上哪儿去找他们?飞鹰目力超群,这一去,周遭一百里的事物都逃不过它的眼睛。”
施南庭接口道:“云裳武功尚可,声望尚嫌不敷,最难办的是贰心神大乱,没法担负大任。现在岛浑家心惶惑,急需有人安抚,花尊主如果难堪,无妨暂代岛王之位,一来能够清算民气,二来名正言顺,能够进入归藏洞和金丹房,以解席真人的燃眉之急。”
乐之扬冷静点头,席应真察言观色,沉吟道:“莫非你故意上人了?”乐之扬心想,我的心上人就是你的宝贝小门徒。但事关朱微的清誉,不便说出,只好说:“阴阳是万物之理,道长为何就不成全一下本身?”
明斗望着东岛世人,脸上阵红阵白,忽一咬牙,回身走向海边。阳景、和乔对望一眼,齐声叫道:“师父稍等。”双双追逐上去。杨风来怒道:“好叛徒,想走就走么?”正要叫人禁止,花眠摆手叹道:“罢了,人各有志,让他们去吧。”
叶灵苏跳开数尺,双颊艳如桃花,持剑的右手微微颤栗。她顾不得本身,仓促转眼看去,乐、竺二人已经分开,乐之扬垂手站立,神采茫然,竺因风倒是看着右手,一脸的惊奇不信。
老羽士问道:“花尊主,你如何在地上?”花眠规复少量神态,回想说:“我方才进洞,后脑就挨了一击,前面的事再也不晓得了。”她望着世人,意似咨询,叶灵苏便将冲大师、明斗去而复返的事情说了。花眠面无赤色,握拳暗恨:“都怪我粗心……不晓得洞中文籍可有丧失……”说到这儿,大为不安。
席应真看着他似笑非笑,乐之扬给他瞅得浑身发毛,瞪眼说:“你看我干吗?”席应真点头道:“那小女人挺都雅的!”乐之扬随口道:“那还用说。”席应真落下一子,漫不经意地说:“照我看,你们两个倒也班配。”
竺因风又惊又怒,一阵拳打脚踢,所过暴风四起。乐之扬衣发飘举,紧守“灵舞”要旨,心凝神固,一概不睬,应节举步,听风辨位,常常竺因风掌风未到,他已安闲避开。竺因风频频失手,当然气闷难当,旁人一边瞧着,也觉惊奇不已,只是短长工夫,乐之扬仿佛换了一人,一扫惶恐神情,变得安闲自如,身法急如惊风,飘如浮云。更奇的是,他的目光并不在竺因风身上,而是左顾右盼、旁若无人。
乐之扬笑道:“你不叫竺因风,莫非叫做狗杂种……”他只顾骂得高兴,叶灵苏却听不下去,忍不住提示:“喂,你要做他爹,他、他是狗杂种,那你又是甚么?”
席应真听了这话,大皱眉头,东岛三尊对望一眼,均面露难色。花眠说道:“实不相瞒,‘逆阳指’乃岛王秘传,除了岛王以外,无人晓得解法。”
席应真救济不及,动了真怒,手中长袍一抖,将一支刺来的长枪卷在此中,使枪的男人虎口剧痛,长枪顿时易手。这时铁锚又来,暴风烈烈,刮面熟痛。席应真以枪代剑,腾空挑出,枪尖挑中铁锚,枪杆有如弯弓,两股力道一刚一柔,相持不下。席应真蓦地双眼圆睁,收回一声锐喝,枪杆回声绷直,“嗡”的一声将铁锚弹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