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堂主过虑了。”水怜影笑了笑,漫不经意地说,“我是地母传人,但却不会武功。”
龚强怒喝一声,挥动右锤,反身砸出。乐之扬看准来势,变一招“天机式”,玉笛向前一探,搭上铁锤边沿,极力一撩一拨,右锤斜逸而出,当的一声,两只铁锤第三次撞在了一起。这一下,龚强只觉喉头发甜,逆血上冲,一张阔脸涨成了紫色。
赵见淮神采乌青,盯着他一言不发。乐之扬不待他答复,抢着说道:“我代水女人做人质如何?”
乐之扬说道:“你们任推一人,跟我单打独斗,你们胜了,我任由措置,我胜了,还请打道回府。”
龚强心中莫名其妙,他天生神力,舞铁锤如拈灯草。但是方才两下,乐之扬玉笛一拨,手中的铁锤就掌控不住。还未思惟明白,乐之扬绕到他的身后,一招“天元式”点向“肾俞穴”。
群豪将信将疑,细心打量女子,见她面貌秀美、体格柔滑,当真风吹得走、日晒得化,仿若大师令媛,涓滴不像是习武之人。乐之扬也忍不住悄悄问道:“莲航,她的话都是真的么?”莲航紧咬嘴唇,一言不发,望着仆人,脸上透暴露一丝烦躁。
二锤相击,龚强的双臂一阵酸麻,耳听乐之扬悄悄发笑,玉笛化为绿光,直取他的左眼。
这一下,龚强虎口迸裂,鲜血长流,兼之撞击迫在眉睫,真如雷霆轰至,震得他双耳嗡嗡作响。
龚强大怒,双锤向内一撞,当啷巨响,火星四溅。莲航花容失容,挺身要上,岚耘一把扯住她道:“别急,这小子胆敢出头,或许真有本领。”莲航盯着乐之扬,悄悄焦炙:“他有甚么本领?这个公子哥儿,只会胡吹牛皮。”
这一句话大是出奇,水怜影面露惊奇,赵见淮也是一愣,皱眉道:“你不是西城的人,老爷不感兴趣。”
这一下,声如闷雷,屋瓦皆震,龚强虎口流血,铁锤双双脱手,左锤穿窗而过,哗啦掉进湖里,右锤冲天而上,卡啦啦撞破屋顶,再也不知去处。
水怜影秀眉微蹙,赵见淮却嘲笑说:“小子,莫非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哼,大言不惭,八部之主我个个认得,此中没有你这一号人物。”乐之扬笑了笑,淡淡说道:“八部之主又算甚么?”
这一笑东风融雪、秋水生晕,眉梢眼角均是透出一丝荏弱。群豪见了,不知为何,心中无不暗生忸捏:“作孽,这女子娇滴滴的,当真伤了她,倒也不是豪杰子的所为。”
“怕?”乐之扬哈哈一笑,晃身而出,濮阳钊不及转念,便觉剑光满眼,他钢叉已断,只剩下一截铁杆,当下举起一拦,叮的一声,手柄断成两截,真刚剑顺势而入,抵住他的心口。
叮,亮光一闪,百炼钢叉齐柄而断。濮阳钊吃了一惊,纵身跳开,转眼看去,乐之扬手挽古剑,笑吟吟站在岚耘身边。濮阳钊惊奇不定,抖着光秃秃的铁杆,厉声叫道:“好一对狗男女。”
赵见淮大感利诱,掉头看向水怜影,女子皱眉道:“乐公子,你不要混闹。”乐之扬笑道,“一分钱,一分货,西城抓的是盐帮长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要换他,少说也得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才行。”
此话一出,世人皆惊,赵见淮怒极反笑:“好小子,你比八部之主的职位还高?”
手到半途,忽觉寒气逼人,一口斑斓长剑,横在濮阳钊的爪子前面。濮阳钊吃收缩手,定眼一看,乐之扬横剑于胸,笑吟吟说道,“赵堂主,小可有个不情之请。”
水怜影游移一下,点头道:“好。”度量白猫,姗姗而前。莲航、岚耘急红了眼,齐齐拦住她道:“蜜斯,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