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见淮望着二人,惊奇不定,沉吟道:“小子,梁城主天下无敌,你是他的传人,武功想也不差,为何一招不发,就甘心做我的人质?”
赵见淮转头看去,说话的恰是使锤的大汉。他挺身而出,洪声叫道:“爷爷‘破浪锤’龚强,前来领教高招。”
还没缓过劲儿来,一声大吼,使锤的男人大步赶到,全无怜香惜玉之心,抡起铁锤劈面砸来。
群豪将信将疑,细心打量女子,见她面貌秀美、体格柔滑,当真风吹得走、日晒得化,仿若大师令媛,涓滴不像是习武之人。乐之扬也忍不住悄悄问道:“莲航,她的话都是真的么?”莲航紧咬嘴唇,一言不发,望着仆人,脸上透暴露一丝烦躁。
“谁说我不是西城的人?”乐之扬笑嘻嘻说道,“不瞒赵堂主,我不但是西城的人,职位也比水女人高很多。”
濮阳钊性子卤莽,全无怜香惜玉之心,回声接过绳索,右手五指成爪,狠狠抓向水怜影的肩头。
“怕?”乐之扬哈哈一笑,晃身而出,濮阳钊不及转念,便觉剑光满眼,他钢叉已断,只剩下一截铁杆,当下举起一拦,叮的一声,手柄断成两截,真刚剑顺势而入,抵住他的心口。
“好说,好说。”乐之扬笑笑嘻嘻,学着对方的口气,“臭铁匠,我看你这大屁股也值几个钱,撞上了我的笛子可别悔怨。”
岚耘涨红了脸,娇声骂道:“你、你才是狗、狗男呢……”话没说完,褐衣人挺篙又来,仓猝挥锄抵挡。两人兵刃未交,忽听水怜影锐声叫道:“大师先停止。”
“谁说我一招不发?”乐之扬笑了笑,蓦地声音一扬,“要我做人质么,先得赛过我才行。”
这一招出自“奕星剑”中的“文曲式”,柔中带刚,劲力奇妙。龚强只觉虎口一热,铁锤半空中变了方向,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弧,绕过乐之扬的身子,当啷一声,撞上了左手的铁锤。
赵见淮也怕刀剑无眼,误伤了人质,落空了威胁西城的本钱,当下也说道:“先退下,看她使甚么把戏?”
赵见淮神采乌青,盯着他一言不发。乐之扬不待他答复,抢着说道:“我代水女人做人质如何?”
世人均是一愣,濮阳钊叫道:“你骗鬼么?”赵见淮也是不信,说道:“水女人,你若不会武功,又何来地母传人?”
这一下近于偷袭,换了别人,不免穿胸洞腹。但是“灵感”功在双耳,乐之扬眼睛望着莲航,耳朵却没闲着,樊重一篙刺出,他已有所知觉,头也不回,反手挥笛,嗒的一声,挑中了竹篙的篙尖。
莲航眼看乐之扬古怪胜出,莫名其妙之余,也觉喜出望外,忽见褐衣人出战,心中一凛,叫道:“公子把稳,他是河北‘梨花枪’的传人。”
濮阳钊找来一根牛皮绳索,赵见淮接过笑道:“水女人,你如有诚意,还请上前两步,让我捆住双手。”
水怜影扫了二人一眼,点头说道:“莲航、岚耘,你们都退下吧!”
“是呀!”乐之扬笑嘻嘻说道,“你说八部之主职位高呢,还是西城少主职位高呢?”
乐之扬的内力不能外放,掌腿拳爪一无所施,但是真气行走体内,举手投足无不轻巧,起灵舞,转斗步,飘忽来去,一一避开来锤。
叮,亮光一闪,百炼钢叉齐柄而断。濮阳钊吃了一惊,纵身跳开,转眼看去,乐之扬手挽古剑,笑吟吟站在岚耘身边。濮阳钊惊奇不定,抖着光秃秃的铁杆,厉声叫道:“好一对狗男女。”
赵见淮大感利诱,掉头看向水怜影,女子皱眉道:“乐公子,你不要混闹。”乐之扬笑道,“一分钱,一分货,西城抓的是盐帮长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要换他,少说也得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