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呢?”铁木黎恶狠狠扫视世人,“我的车呢?”
“活见鬼!”竺因风咕哝,“那么多车,那么多人,说没就没了,一点儿踪迹也没有。”
高奇也不起家,略一点头,懒洋洋说道:“黄金呢?”
“如何?”高奇眯起老眼。
乐之扬受过秋涛恩德,不肯与之翻脸,只好点头道:“好,万部主请说。”
“高长老!”乐之扬跳上马车,笑嘻嘻拱手。
楚空山变色道:“梁城主当真来了北平?”
万绳问道:“乐之扬,现在九门紧闭,你取了黄金如何出城?”
高奇呵呵大笑,点头道:“该当如此!”将手一挥,陈亨从腰间摘下一支牛角号,惨白镶银,呜呜呜冲天吹响。
乐之扬猜到梁思禽的心机,元帝遗宝,既是泼天的繁华、也是烫手的山芋,八部保卫宝藏,可免他后顾之忧,当下笑道:“西城八部,一体同心,万先生想来也不会袖手。”
乐之扬回过神来,叹道:“纵是恶人,也有父母妻儿,来而不回,亲人必然难过。”
陈亨有些难堪,点头表示,壮汉放开刀柄。陈亨说道:“通衢上不好说话,各位还请进林子里说话。”
周烈只是点头,眺望远处浓烟,心中颇不安闲。那火是他所纵,燃烧极快,可也燃烧甚快,时候虽短,惊吓仇敌绰绰不足;盗窃总兵府珠宝的是兰追,他用心透露形迹,引来官兵,一面绊住冲大师等人,一面迫使车队改道;而后乐之扬、苏乘光高低夹攻,礼服杨恨,将车队引入其间、一网打尽;这此中变数极多、机会难以掌控,最后竟然胜利,世人无不平气乐之扬算计了得。
铁木黎神采乌青,劈脸喝道:“马车呢?”
“调集仓促,来的未几。”陈亨从旁说道,“总计一千九百八十四人,乐盐使,你若不信,大可数过?”
“胡扯!”那钦脸红筋涨,“驾车的都是我燕然山的妙手,哪儿会被人等闲挟制?”
乐之扬变了神采、盗汗迸出,车辙一事他确未多想,慌乱间,忽听卜留笑道:“秋师姐,你说出这些,想必已经善后过了吧?”
冲大师越斗越觉不对,官兵源源不竭,打倒一片,又来一群。北平城兵马数万,这么下去,纵有霸王之勇,也得活活累死。但是现在骑虎难下,一旦让步,官兵追上马车,珍宝必然难保,独一之计,只要极力缠住官兵,好让马车阔别此地。想到这儿,冲大师夺下一根长矛,扫翻数名官兵,向前一推,又将一队人马掀翻。其他两人得了灵感,也纷繁夺下枪矛,横扫纵推,冒死拦住街道,不使官兵上前。
“带来了!”乐之扬一拍车厢,“都在内里。”
“好杀气!”楚空山嘲笑,“摆上马威来了?”
冲大师沉吟一下,说道:“国师稍安勿躁,楚空山在哪儿?”
“话虽如此。”周烈说道,“这些俘虏如何措置?”
“放心!”苏乘光笑嘻嘻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杨恨五花大绑,口中塞了麻核,闻声这话,口不能言,眼中透出一股狂怒。
楚空山深感绝望,说道:“中间若见城主,还请转告鄙意。”秋涛笑着点头。
“嘘!”兰追竖起食指,皱眉说道,“小点儿声,把稳把狗引来。”
苏乘光等人无不动容,望着乐之扬一脸祈求。乐之扬踌躇未决,忽听秋涛说道:“乐之扬,你先别急,听万绳说完。”
秋涛白他一眼,笑而不答。乐之扬这才放下心来,地母“坤元”之术,把握泥土得心应手,抹去车辙,并驳诘事,当下拱手笑道:“多谢秋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