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奇呵呵大笑,点头道:“该当如此!”将手一挥,陈亨从腰间摘下一支牛角号,惨白镶银,呜呜呜冲天吹响。
忽听一声冷哼,有人寒声说道:“赌鬼管账,比如饿虎牧羊。乐之扬,你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
五人神采惨变,这些财宝比如一大块肥肉,四周饿狼环顾,别说铁木黎、冲大师,天下任何人晓得,都难保不会咬上一口。五部之主武功虽高,守住宝贝却并无掌控,一时各各低头、出声不得。
乐之扬受过秋涛恩德,不肯与之翻脸,只好点头道:“好,万部主请说。”
“放心!”苏乘光笑嘻嘻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高奇也不起家,略一点头,懒洋洋说道:“黄金呢?”
楚空山一言不发,刺死最后一人,方才拭去剑上血迹,转头说道:“容情不动手,动手不容情。留下这些人,只会泄漏珍宝下落,再说了,铁木黎驭徒不严、好事做尽,这些人跟着他,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干了凡几,十足杀光,也无半个冤枉。”
周烈只是点头,眺望远处浓烟,心中颇不安闲。那火是他所纵,燃烧极快,可也燃烧甚快,时候虽短,惊吓仇敌绰绰不足;盗窃总兵府珠宝的是兰追,他用心透露形迹,引来官兵,一面绊住冲大师等人,一面迫使车队改道;而后乐之扬、苏乘光高低夹攻,礼服杨恨,将车队引入其间、一网打尽;这此中变数极多、机会难以掌控,最后竟然胜利,世人无不平气乐之扬算计了得。
乐之扬回过神来,叹道:“纵是恶人,也有父母妻儿,来而不回,亲人必然难过。”
乐之扬一愣,问道:“为何?”秋涛说道:“凡是马车,都会留下车辙,这些马车负载沉重,车辙甚深,仇家循着轨迹一起找到,很快就能找到这儿。”
“杀人偿命,你杀了白鹭,天不幸见,终叫你落在我手里。”楚空山手腕一抖,乌木剑刺入杨恨咽喉,而后拔将出来,一剑一个,将受伤弟子尽数刺死。
“这是通关令牌。”乐之扬取出一枚金牌,“张信给我的,天一放亮,便可出城。”
箱中金块多为赤金,一块一斤,略一点数,足有五万两不足。乐之扬挑出两万两,自取一万,另一万交给苏乘光,说道:“这个你代我收好,两日以内,我要取用。”
万绳瞪着乐之扬,眼神非常古怪,秋涛笑道:“乐之扬,这是我西城的家事,你是外人,不要插手,要么城主活力,奖惩还得更加。”
“怕甚么?”卜留满不在乎,笑嘻嘻说道,“铁老狗又不晓得我们插了手!”
万绳说道:“铁木黎必不罢休,你要谨慎为上。”
“带来了!”乐之扬一拍车厢,“都在内里。”
乐之扬定下心来,教唆世人埋葬尸首、藏起马匹,检视箱中珍宝。其他六人见多识广,瞥见珍宝,还是目炫神驰;楚空山平生大富,视金珠如粪土,瞥见金马、玉佛,也是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万绳沉默不答,秋涛笑道:“我三人担当监督之责。”略一停顿,又说道,“乐之扬,这件事,你百密一疏,做得并不洁净。”
楚空山站起家来,冲天收回啸音,一长两短,声振山林。
乐之扬指一指马车,数名男人快步上前,乐之扬伸手一拦,笑道:“慢着!”
“天下人若都这么想,这世上也就没有善恶纷争了。”楚空山意味深长地看了乐之扬一眼,“但是争斗殛毙,又何尝停歇过?”
“此地不成久留。”冲大师说道,“当务之急是找到楚空山,他是调虎离山的钓饵,跟挟制车队的人是一伙,找到了他,就晓得珍宝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