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骑士回到部落,无不奖饰燕王豪杰了得。各部男女闻言猎奇,各寻借口前来探看,但见燕王雄武豪放,无不心生佩服,功德之辈暗里里将他与宁王比较。
一眨眼的工夫,燕王揪着宁王,道衍扯着朱微,两个箭步蹿到街上。朱高煦躺在地上,本来半死不活,这时一跃而起,大呼:“拿刀来!”几个假装男人抢上前来,翻开下摆,摘下刀剑,当啷丢了过来。
“殿下勿怪。”张玉歉然道,“悄悄地打,暴露了马脚,这一场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宁王一挑眉毛,微感惊奇,朱高煦早已连珠炮骂开:“父王待你不薄,你不帮他就罢了,落井下石,天诛地灭;畴前我还当你是个君子,现在看起来,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
“高煦一时愤激、罪不至死。”朱微目光一转,盯着宁王说道,“他话糙理不糙,哥哥你真是落井下石、忘恩负义。”
宁王见他目光凶恶,顿时心虚胆怯,低头沉吟。燕王又道:“我若回不去,北平一破,老婆必死无疑,你若执迷不悟,将来娇妻弱子,又能依托何人?另有令妹,只你一个胞兄,你若死了,她岂不悲伤?”
朱鉴惊奇道:“这个,王爷你为燕王挟持……”(未完待续)
来到王府门前,鞭声传来,清脆刺耳。出门一瞧,朱高煦跪在街边,四人摁住他的手脚,张玉挥动马鞭用力抽落,皮鞭所及,绸衫破裂,皮开肉绽。街上百姓多多,围成一圈,笑嘻嘻大瞧热烈,另有多少闲散军汉,抄着双手冷眼旁观。
宁王一边表奏邀功,一边不忘囚禁妹子。朱微困在王府,整天操琴,消浇愁苦,宁王佳耦前来,她也闭门不见。宁王知她心抱恨恨,可也并不放在心上,只对老婆说道:“她少不更事,终有一日会明白我的苦处。等这一阵子畴昔,我再好好教诲她,当初先帝将她许给耿璇,重修前约当然是好,倘若不谐,我启禀圣上、再谋良配,公侯后辈多的是,我就不信没有一个能入她的法眼。”
朱高煦挨了一顿鞭子,满腔肝火无以宣泄,手持双刀,跳到王府门前,两个甲士恰好劈面冲来,他大吼一声,一刀一个,将二人砍翻在地。
“这是干吗?”宁王手指街上人马。
“这也没用。”宁王悻悻说道,“先帝留下军法,主帅被杀被擒,副帅接任其职,不成因一人而乱全军。我若被杀被擒,自有朱鉴统帅全军。”
“王爷言之成理。”朱鉴说道,“但是朵颜三卫野性未驯,倘若受了燕王的教唆如何是好?”
宁王本意搀扶,反被他胶葛得没法脱身,扶也不是,放也不是。燕王身份贵重,别人不敢用强,眼看二人拉拉扯扯,走向王府大门,只好一窝蜂跟了上去。
宁王呆呆望了老婆一会儿,又转头看一看朱微,蓦地闭上双眼,神采煞白如死,过了一会儿,睁眼说道:“四哥,我听你的。不过,我身为统帅,不能绑着见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宁王说道,“我在大宁运营多年,尚且难以将朵颜三卫顺服,燕王才来几天,人单式微,又岂能招纳三卫替他着力?”
朱高煦跌倒在地,气势不衰,满地乱滚,大声嚷嚷:“你打死我好了,归正打朝廷是死,投降朝廷也是死;之前你跺一顿脚,大宁都要抖三下,现在甚么阿猫阿狗都敢爬到你头上拉屎……归恰是死,你打死我好了,踢死我好了,就当没我这个儿子,我死了,跟皇祖爷告状去,让他大发神威,咒死这一帮不肖子孙……”
宁王低头沮丧,走到雕栏边上高叫:“朱批示使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