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哼了一声,脸上微微发烫。
云虚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奇,叶灵苏伸开双臂,两眼紧紧闭合。
叶灵苏明知乐之扬的情意,但是亲耳闻声这一番话,仍觉头晕目炫,双腿发软,胸中波翻浪涌,眼鼻酸楚难言。她吸了一口气,可也压不下心头的波澜,口中尽是苦涩,甚么话也说不出来。
“言而无信,不知其可。”叶灵苏说道,“我已承诺王妃,天然要极力而为。”
“如何多管闲事?”云虚怒哼一声,“这小子欺人太过,趋炎附势,为了一个公主,胆敢孤负我云虚的女儿!”
乐之扬狼狈退出,才走两步,又听叶灵苏喝道:“返来!”
“不错!”乐之扬笑道,“非论文,只论武,自古女将,数你第一。”
叶灵苏苦笑道:“般若心剑,伤人精力,调息一时便好。”说完坐下,深思时许,说道:“你早知岛上来人,为何不跟我说?”
“母妃归天得早,当时我悲伤得很!”朱微苦楚苦笑,“厥后一想,那也不是好事。不然父皇归天,她也得陪葬。”
“为何我去要?”叶灵苏狠狠白他一眼,“你弄丢的,该你去要!”
“花姨遇险,你会袖手旁观么?”
“父女连心,我怎能不管?”云虚幽幽感喟,“当年我愿意结婚,害人害己;你若能与所爱之人结为连理,为父天然一百个欢乐。”
叶灵苏心跳减轻,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忽听乐之扬说道:“云岛王,你怕是会错意了,我跟令爱并无男女之私,只是至好老友。至于梁城主,他对我恩同再造,你要么将我杀了,凡是一息尚存,我决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云虚眉头一皱,收回目光,乐之扬如释重负,踉跄后退两步,拭去鼻血,瞧了瞧,不堪骇然。
“无妨!”叶灵苏打断他道,“边造边画就是。”
乐之扬啼笑皆非,说道:“我若要独吞,何必交给西城八部把守?”
乐之扬点头:“有些困乏,仿佛几日夜未曾睡觉。”
叶灵苏咬一咬嘴唇,惨笑道:“斯也不怕!”
乐之扬想了想,说道:“唐朝上官婉儿,号称‘称量天下之士’,她的官儿就比你大。”
乐之扬觉悟过来,点头不语。叶灵苏盯着他打量时许,忽道:“云虚说的财宝是如何回事?”
“不是外人,那是甚么?”花眠扫视二人,眼角含笑,大有深意。
“当日紫禁城,在梁思禽身边就是他。”云虚说道,“厥后我探得动静,西城八部呆在北平某处,找到之时,却让他们逃了。不过,他们人走了,却留下一大笔财宝,我猜西城必不甘心,定要夺回,故而派人守株待兔。谁知梁思禽没来,却等来了这个姓乐的小子。”
乐之扬大怒,挺剑要上,叶灵苏拦住他,向云虚说道:“你何时来的?”
“不敢!”叶灵苏说道,“心有所想,随口道来!”
这一来,造设大大加快,伐巨木,镕精铁,炼火药,鞣牛皮,工厂以内,硝烟共烟尘一色,流焰与木屑齐飞,日夜喧哗,火光冲天,都城百姓翘首张望,心中惊奇,纷繁胡乱猜想。
叶灵苏瞅他一眼,忽道:“你真的晓得梁思禽在哪儿?”
乐之扬胸中热血翻滚,正要挺身上前,叶灵苏一伸手,又将他拦住。
“扯谎!”云虚眼射异芒,乐之扬一个不慎,目光又被吸住,仿佛挨了一记闷棍,头重心跳,浑身生硬,脑筋里奇痒奇痛,似有虫子钻来钻去,跟着鼻孔一热,倏忽流出血来。
乐之扬也知这个事理,可他本是内行,眼看女子忧愁,也是一筹莫展。
来到执事厅中,叶灵苏使个眼色,乐之扬会心、合上大门。施南庭、杨风来不久前在他手里吃过苦头,敌意犹在。施南庭尚能禁止,杨风来倒是鼓起两腮,瞋目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