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心觉不妙,忽听楚空山笑道:“世子殿下,借你宝剑一用。”
“唐以后无诗,宋以后无词,天下绝学,终有陵夷之时。楚某平生率性而为,人死便如灯灭,剑法么,绝就绝了,也没甚么了不起。”楚空山说到这儿,双剑交击,铮然长鸣,“铁木黎,大和尚,你们若要得逞,先得趟过楚某的尸身!”
“楚先生!”叶灵苏抖索索站了起来,颤声说道,“你走吧,别逞强!”
“花”字出口,楚空山双剑一挥,暴风暴起,朱微只觉劲风劈面,不觉双眼一迷,睁眼再瞧,楚空山又与铁木黎斗在一起,出剑不慢反快,劲力不弱反强,瞬息之间,竟将铁木黎逼退数步。
铁木黎一听“宝藏”二字,便觉怒不成遏,嘿笑道:“你晓得就好,乖乖交出来,念在云虚份上,本尊留你一条全尸。”
他原话偿还,冲大师眉头一皱,剑气劈面而来,招式残暴恣肆,超脱无方,冲大师身当其锋,俨如十里东风卷起无数绯红花瓣,风如潮,花似雨,遮天蔽日,无所不至。
“楚先生……”朱微怯怯出声,但是无人承诺。(未完待续)
铁木黎对冲大师顾忌甚深,何如同为蒙元柱石,不便狠下黑手,若能借楚空山之手杀了此人,倒也称心快意。他一转眼,看向叶、朱二女,毒念刚起,咻,楚空山剑势一转,向他刺来,剑招中透出孤绝,仿佛雪山荒漠中一树寒梅,白茫茫中一点艳红,暴风怒雪也讳饰不住。
“楚先生!”朱微眼眶一热,泪水澎湃而出,“你、你……”
石姬抬开端来,瞥一眼朱微,欲言又止,目中大有惭愧。
朱微目定口呆,心头一团含混,冲大师却笑道:“叶帮主,你何时发明的?”
石姬移开双手,俏脸一片红肿,她张了张嘴,转头看向冲大师,俄然轻声说道:“仆人,小婢失手了……”
“成王败寇,人若死了,另有甚么善恶?”冲大师目光一转,“王妃、世子,你们要往哪儿去?”
“据我所知,你游戏江湖,半生涣散,记名弟子有几个,剑法传人一个也无。”铁木黎阴沉沉一笑,“楚空山,你死在这儿,祖宗的剑法岂不失传?”
“我没事!”楚空山长吐一口气,双剑微分,飘然踏出一步,挡在朱微身前。
徐妃诧道:“楚先生,茶不好么?”
“小桃剑!”冲大师飘身向后,一拳向前,拳劲四周伸展,凝如山岳,动如江河,一动一静,竟然包含在一拳当中,撞上排空剑影,青钢剑荡漾颤鸣。
楚空山能占上风,全赖敌手各怀鬼胎、其心不一,现在联手同心,登觉压力陡增。但是寝殿横直不过数丈,稍一让步,身后四人万劫不复,明知有胜无败,也唯有抖擞双剑,飞燕狂舞,贵妃醉步,剑如百花,残暴之极。
“成大事者不顾家室。”徐妃故作平静,“王爷志在天下,岂会因我二人向你屈就?”
“早有发觉。”叶灵苏冷冷说道,“只是公主待她太好,我不便脱手试她。贼秃驴,哼,你好本领,竟用这个别例安插特工。”
楚空山失声痛哼,脚下一乱,冲大师贴身抢近,一拳捣中他的左胸。楚空山向后飞出,落地几个翻滚,铮的一声,左手钢剑掠地,带起一溜火星,摇摆之间,止住发展之势。
徐妃微微一笑,说道:“过了此劫,你要好好感激人家。”
“母妃洪福齐天,自有朱紫互助。”朱高炽笑道,“想是母妃吃斋念佛、广积善缘,故得上天庇佑,降下乐公子这等异人。”
朱微盯着疆场,心子突突狂跳,掌心排泄汗水。那三人神速如电,周遭数丈以内,如稀有十道人影胶葛来去,小公主空自握着宝剑,竟不知刺向那边。俄然间,数点鲜血溅出战团,落在地上,红艳惊心。朱微一惊,凝目望去,楚空山肩胛上方多了一道伤口,深可见骨,血染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