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说道:“朱能,我率死士正面迎敌,你和道衍分军为二,从靖阳、永平二门反击,进犯敌军两翼。”
燕军失势不让,追到王府大门。乐之扬跳下城墙,左手持盾,右手夺过一条长枪,左挡右刺,无人可当,单身立在门前,却如千军万马,官军败退至此,没法再进一步。
“朱能!”燕王不堪欣喜,冲口而出。
盐帮领袖得令,各领一半人手,跟从朱能、道衍,穿过内院,势如两股玄色污流,涌出靖阳、永平二门,绕过官军前锋,俄然攻其两翼。
朱棣亲率死士,镇守中军。盐帮群豪担负后军,交由朱能、乐之扬统帅,一防前军俘虏生变,二可随时声援攻城,进退攻守,尽听朱棣安排。
朱高煦悄悄一推,将张昺推到门前,自与江小流站在厥后、握剑监督
“放心。”楚空山笑道,“以他现在武功,收支千军万马,也能毫发无伤。”
“楚先生辛苦。”叶灵苏说道,“本日的事我都传闻了,险中求胜,很不轻易。”
这一下弄巧成拙,官军将士踌躇尽去、悲忿莫名,齐声鼓噪,炮手挥动火把,引线嗤嗤燃烧。
道衍说道:“王爷担忧盐帮弟子野性难驯,世子难以把握。”朱棣沉默点头,道衍也觉毒手,一时拈须沉吟。
“哪儿话?”朱高炽笑道:“先生有从龙之功,又当用人之际,倘若资兼文武,前程不成限量。”
乐之扬面皮一热,叹道:“瞒不过楚先生,此去存亡难料,我如有所是非,还望先生好好照看叶女人。”
“楚某江湖中人,不懂兵戈,打斗倒是熟行。”楚空山笑了笑,“偶然江湖打斗,不免以寡敌众,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个打将畴昔岂不费事?故而比武之先,瞅准仇敌领袖,不顾其他,猛攻此人,倘若将之击倒,其别人惊骇懊丧,天然一哄而散。”
众死士见状,无不血往上涌,纷繁抡起刀枪,跟在朱棣身后,一阵风跑过石桥,突入官军阵中。
诸将深觉得然,道衍却说:“不成,起事谋变,不得民气。现在幸运胜出,劈面惶恐失措、六神无主,我军虽有丧失、士气正盛,理应一鼓作气,直下九门。若不然,劈面缓过劲儿来,军中健者登高一呼,打出朝廷灯号,九门守军必将云附景从,当时攻陷九门,也会事倍功半。时不再来,机不成失,破竹之势已成,王爷千万不成游移。”
乐之扬点头道:“盐帮之事,我都交给朱能将军了。”
燕王略必然神,问道:“这些都是盐帮弟子?”朱能点头,燕王举目扫去,盐帮弟子衣裳、兵器粗陋不堪,但是悍不畏死、英勇过人,一个冲锋,便将门前官兵逼退,只是门窄人多,堵在后院,难以结成阵列。
“乐之扬!”叶灵苏精力一振,“他……”欲言又止,看向朱微,小公主听了这话,也停下刀削,抬眼望来。
燕王倚门苦战,也到穷途末路,身边死士越战越少,箭矢从旁飞过,不时有人倒下。燕王举目望去、心生悲惨,豪杰难仇敌多,空有满腔勇略,却输给了一帮庸人。
豪杰难仇敌多,乐之扬渐感难支,正想让步,忽听一声清啸,楚空山掠过诸军头顶,飘飘摇摇,大雁似的落到门前,铁木剑当空一扫,四五口刀剑飞出老远。他旋身落下,掀一片剑影,恍若千百青莲一时怒放,只听惨叫连连,劈面官军纷繁倒地,乐之扬缓过一口气,挺枪上前,两人并肩对敌,长枪木剑龙翻凤舞,守得王府大家声雨不透。
朱棣回视世人,凤眼睁圆,厉声高呼:“反也反了,若不冒死,有死无生,是男人的,跟从本王,杀他个天翻地覆。”上前一步,扯开大门,虎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