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微正为此事忧愁,听他一说,哭笑不得。叶灵苏更加慌迫,白他一眼,挺身跳起,使出一起“水云掌”,一来粉饰窘况,二来查验伤势。
“说的是。”徐妃微浅笑道,“叶帮主非常之人,自有非常之举,见了她的风采,我也经常恋慕,若能仗剑江湖、称心恩仇,倒也大有兴趣。”
朱微呆怔不语,心机狼籍如麻。朱棣微感不耐,说道:“十三妹,你有何顾虑,无妨说来听听?”
乐之扬半信半疑,只觉朱棣所言不尽不实,当下说道:“诸军北上大宁,北平空虚,兵少将寡,如何抵挡朝廷?”
此话颇合道理,乐之扬转念一想,朱棣时下有求于宁王,与之反目,必将背腹受敌,朱棣并非笨拙,理应不会出此下策。
乐之扬说道:“我有几斤几两,世子不是不晓得。单人只剑,我还能在阵中杀几个来回,说到将兵临阵,北平城的将官赛过我的不知多少。至于守城御敌,更是一窍不通。世子放心,真到危难关头,我必然尽己所能,与北平城同存共亡。”
她回身进屋,出来时双目微红,眼角泪痕犹存,寝宫门前人影闲逛,惊鸿一瞥,倏忽不见。
“十三妹!”徐妃笑道,“我晓得你宅心仁厚,不忍见人刻苦,更不肯皇家内哄。可你也瞥见了,树欲静而风不止,陛下一意孤行,非要将诸王置于死地,先燕后宁,那是肯定无疑的。两家若不联手,只会被朝廷各个击破。你只要宁王一个同母哥哥,真的忍心看他重蹈湘王和周王的复辙么?”
待到夜深,乐之扬改换劲装,来到藏宝宅院。谁想大门舒展,敲了几下无人应对。乐之扬看看无人,翻身跳出院中,扫眼望去,大吃一惊,院子里满地狼籍。墙穿屋破,仿佛飓风扫过。细心检察,破坏处多为内家掌力击穿,墙壁、柱子上充满剑痕,轻漂流利,一看就是“飞影神剑”的手笔,一颗心顿时高高悬起,环顾四周,不敢出气。
乐之扬笑嘻嘻说道:“这叫不笑则已、一笑倾城,朱允炆若要攻打北平,先拜叶女人为帅,只要她笑一笑,这北平城的男人全都神魂倒置,丢了刀枪,乖乖投降。”
“胡说……”朱高煦听不下去,冲口而出。
“好!”朱微起家道,“容我清算一下,更与叶帮主告别。”
忽听脚步声响,来自远方屋顶,轻巧迅疾,直奔宅院而来。乐之扬悄悄跳上屋梁,缩成一团,藏身暗处。
朱高炽一愣,说道:“大师跟父王在一起。”乐之扬听了,稍稍放心,道衍智计了得,长于折中,或能化解两边危局,不至于手足相残。
小公主性子温润、善解人意,叶灵苏开初将她视为情敌,但是直面相对,却又恨不起来,何况受了她的恩德,感之念之,偶有妒忌动机,便觉自惭自愧,如此冲突几次,平增很多忧?。
“哪儿话?”徐妃笑道,“人间好处,总不能样样占尽,鱼与熊掌难以兼得,嫁给王爷吾之所欲,走江湖、当女侠,不过闲来无事,胡思乱想罢了。”
“这儿住了几位故交。”乐之扬漫不经意隧道,“我来拜见他们,谁晓得倒是这副风景。”扫视四周,不堪迷惑。
朱棣说道:“我欲逞强于敌,以北平为钓饵,诱使朝廷进薄北平。李景隆急功近利,必定围城攻坚,顿于坚城之下。当时合北平、大宁二镇之军,由北而南,里应外合,将朝廷百万之军,歼于北平城下。”他略一停顿,“唯有如此大胜,方可消弭危局。”
乐之扬欲言又止,徐妃忙说:“十三妹说的是,燕王一走,群龙无首,守住北平,还得仰仗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