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点头说道：“其间死者，不管敌我都是父母所生，也有老婆后代，倘若烧了，他们的亲人上哪儿找他？”
“高炽。”徐妃开口问道，“府中防务可安排安妥？”
别人不解其意，乐之扬却很明白，冷玄毙命，瑶池一脉今后断绝，扶桑道人远在外洋，自成一家非常不易，欲来中土立名，不想丢了性命。他这一死，“大至流神通”也多数绝传了。
朱高炽说道：“承蒙楚先生互助，大抵安排好了。”徐妃叹道：“此番为娘出府，本未想到活着返来，若非乐公子，我骸骨已寒了。”（未完待续）
燕王说道：“朱能，我率死士正面迎敌，你和道衍分军为二，从靖阳、永平二门反击，进犯敌军两翼。”
俄然间，远处传来一串炮响，其间异化喊杀之声，如浪如潮，鼓噪不定。
官军本来群龙无首，又不料朱棣亲身杀出，一时乱了手脚，炮不及填，弓不及开，仓促之间倒下一片，活着的且战且退，一向退到王府门前。所幸府外救兵源源赶来，人多势众，方才刹住颓势。
“不知胜负如何？”朱高炽满心担忧。
张昺目光转动，神采寂然，深吸一口气，急声叫道：“燕王悖逆无道、残杀命官，本日就是你们为国效命、肃除背叛之时……”
豪杰难仇敌多，乐之扬渐感难支，正想让步，忽听一声清啸，楚空山掠过诸军头顶，飘飘摇摇，大雁似的落到门前，铁木剑当空一扫，四五口刀剑飞出老远。他旋身落下，掀一片剑影，恍若千百青莲一时怒放，只听惨叫连连，劈面官军纷繁倒地，乐之扬缓过一口气，挺枪上前，两人并肩对敌，长枪木剑龙翻凤舞，守得王府大家声雨不透。
乐之扬转头奉告楚空山。楚空山本就腻烦战阵厮杀，留守王府，正合情意，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小子，保护王府只是幌子，你担忧的是宝辉公主和叶帮主吧。”
朱能会心，转头叫道：“高长老、淳于先生，你们随我来；陈舵主、杜先生，你们跟从道衍大师。”
朱棣挥动宝剑，连斩敌方大将。不过半个时候，官军群龙无首，溃不成军。朱棣看出火候，砍翻一名校官，举起剑来，高叫：“丢下兵器，投降不杀！”
楚空山点头不答，二人进入偏殿，但见徐妃危襟正坐，身后一张床榻，叶灵苏慵懒斜倚、描述蕉萃，朱微坐在床边削梨，石姬守着红火小炉烹茶，茶香满盈、水色新碧。
朱棣皱眉道：“死士人手不敷，官军不成信赖，独一可留，只要盐帮，不过……”
朱棣看得清楚，回身下了墙头，劈脸问道：“乐之扬，盐帮那边如何样了？”
二人下了女墙，跟从宫娥前去后院，走了一段，楚空山但觉风景眼熟，绕过一道水榭，忽见一座偏殿。楚空山不由咦了一声，朱高炽问道：“如何？”
朱高炽见他风采，本来成心交友，但听楚空山偶然政事，心中大为绝望。两人各有所思，谛视凝睇疆场。
这一下弄巧成拙，官军将士踌躇尽去、悲忿莫名，齐声鼓噪，炮手挥动火把，引线嗤嗤燃烧。
“张大人……”官军将校望着领袖、不堪猜疑。
斯须雄师出尽，朱高炽封闭府门、安设岗哨，又令府中奴婢搬运尸首、置于前院广场。何如死尸太多，层层堆叠，血流成溪，一眼望去，甚是惨痛。
楚空山摇了点头：“世子言重了，楚某性子散淡，带兵当官一窍不通，本日适逢其会，其间事了，必当放舟江湖之上，遨游林泉之间，莳花弄草，了结余生。”
“有理！”朱高炽连连点头，“先生辞吐风采，不似江湖人物，倒像文人雅士。”